桌子下面,成安素毫不留情地踢了他一脚,咋舌道:“吃饭堵不住嘴啦?哪儿那么多话,吃,吃完补你的觉去。”
大概是被他们“兄妹”俩的互动逗笑了,杜航感觉心头压着的那块奇怪的石头都松懈了几分,摇了摇头,他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到了成安素的身上,而不是去思考他们离开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在车上,成安素一边导航,一边同杜航闲聊:“说起来,这已经是我第二次陪你去试戏了,”她不无感慨地转过头,毫不遮掩自己目光中的兴奋和眷恋,“真好,每次这种时候,我才觉得,我们是真的、的、一对夫妻。”
“瞎说什么呢?”杜航用右手飞快地捏了一下成安素的手腕,拇指留恋地在腕骨上磨蹭了一下,收回放到了方向盘上,“我们本来就是夫妻。”
不知道为什么,杜航脑子里跑马灯似的又划过了昨天晚上绮丽的一夜春色,他忍不住偏头看来眼目视前方的成安素,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件儿领口极低的连衣裙,锁骨上的红痕清晰可见,只要不傻,估计都能猜到是怎么造成的。
在心里捂了一下脸,杜航又有些不好意思,又有种宣誓过主权的占有欲,奇怪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导致成安素提的问题他都没听清,又开口问了一遍。
“杜航,对于墨依眉,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别的女孩子问这种问题,杜航觉得这一定是个要命的陷阱,但成安素问出来,杜航偏偏能听出一种悲天悯人的情绪,不是她刻意伪装出来的,成安素本身是这样的人没错了。
哪怕你害过她,哪怕你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但只要你是个人类,她就会对这个人抱有最后一丝的善意。
提起墨依眉,杜航无法控制地情绪低落了一瞬,但很快又调整好了状态。
“很可惜,无论是什么身份,我都觉得很可惜,毕竟,我一直以为我们都会活到……彼此觉得彼此都不再那么重要的时候……”
顿了一下,杜航的声音几乎有些哽咽:“作为一个朋友,我很……怀念她。”
大概思索了一下,杜航才找到了这么一个相对适中的词来形容,他收敛着呼吸,偏过头看了一眼成安素的表情,发现她的神情很奇怪,不像是不高兴,也不像是生气,反倒像是……
这个表情他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却又不常见,十分奇怪。
直到车快开到民生舞台附近,他才突然在思维深处捕捉到这个神情的由来:那是在佛教壁画上,偶尔会看到的一种表情,似笑非笑,浅淡,却又带有对世人的怜爱。
停好车,杜航反手摁住了准备下车的成安素的手腕,顺手还锁上了车门。
“素……”看着睁大眼睛看向他的成安素,杜航突然觉得心头一紧,他想说些什么,问些什么,却在这双浅色瞳孔的注视下,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我,一定是爱你的,无论我到底是什么,人也好、机器也好,我一定是爱你的。”成安素伸出手,很轻、很轻地抚摸过杜航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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