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我叫上孙二桃行不行?”
“那当然好。”
“就咱们三人?”
“我再叫上李玉。”
“好。你定好时间告我一声。”
丁兰拨通李玉的手机,把她的近况讲了,请李玉帮忙打田亚丽。
李玉沉思了会,回答:“我看不妥。打人是犯法。你把她打坏,你也吃上官司。还得赔偿对方医药费。你哥也不好处理这件事。又闹得满城风雨,人们议论纷纷,对你以后的名声影响很大。如果你一旦离了婚,谁还敢找你。”
“我不找了,就这样独身一人过。”丁兰赌气喊。
“你糊涂!”手机那头,李玉亮起嗓门说,“独身要不得!我告你件事,说起来让人心酸。我住的小区里有位老妈妈前几天走了。是人们发现她两三天没出门,保安请来开锁的人,打开门进去看,才发现她死在卫生间的便池上。死了三天都没人知道。小区里的大妈们谈论,说她可可怜呢。她二十岁结婚,三十岁上离婚独自过,一人过了四十多年。两个儿子。老大跟了她老公。老二跟了她。可儿子指靠不上。住排房的时候,她家拉盒的线绳断了,自己接不了,又是黑夜,就那么亮了一夜灯,搞得她睡不着觉。她站在门前想请一个认识的男人进家把拉线接上。你知道那个混账男人说什么?说,我可不敢进你家,你是独身一人,进去了别人会说闲话。这不是寡妇门前是非多的翻版吗?欺负人!她真是欲哭无泪,哭不出来只好到单位找电工。还有哪,她病了,躺在床上,炉子熄了,吃不上饭喝不上水。过了两天,是一位邻居过去帮她生着火。她经常是端个小锅到这家去煮锅米汤,到那家去那家去煮锅米汤。人们看她可怜,时时帮她。可她就是苦命,每天是米汤蒸馍,蒸馍米汤。要是我就到饭店吃,存那么多钱干啥?可是她舍不得,宁是自己找罪受。你要走她那样的路吗?夜间无人说话,无人照顾,孤独苦闷。”
丁兰听得心里发冷,一阵颤抖。独身真得这样可怕吗?她知道独身是要过孤独寂寞的生活。但她不知道独身一人过,自己做不了的事得求人,事事要求人。她不吭声,流着泪想。
手机中,李玉再问:“你咋不说话?吭气呀?噢,再想,好。我给你说,不要把事情做过头,给自己留个余地,不要去打她。”
“那怎么办?”丁兰低声问。
“等。”
“等?”
“对。用时间来解决这件事。你和老公生活了十多年,有了儿子,还因为一些生活琐事闹离婚。他和她是同居,连半路夫妻都不算,能过的下去吗?肯定会出矛盾。到时候出了矛盾,你乘虚而入,对他嘘寒问暖,再让你儿去找他,人心都是肉长得,他应该回到你身边。”
“你说得有道理。让我想一想。”丁兰关掉手机,想李本天和她闹离婚的起因,想来想去,理不出头绪。人往往是这样,自己在漩涡中,旁观者清。给爸爸打个电话,告诉他李本天和她离婚,问问该怎么办?
可是爸爸老了,要是再为她这件家事操心是不是不合适?有人说,做儿女的要是生活不顺,让老人担忧操心,实际上是对老人的不孝顺,也确实有道理。她就不能见赵淑华的妈。赵淑华的妈妈一看到她,就会唠唠叨叨,诉说女儿的生活不顺,弄得她睡不着觉,她可不想弄得老爸老妈也睡不着觉,不能让他们知道李本天和她闹离婚的事。跟哥哥说。
丁兰拨通哥哥丁建的手机,她把李本天同她闹离婚的事,一五一十诉说一遍,但她没说夜间拒绝李本天过XXX的事,这种事跟哥哥说不好。
丁建在电话中说:“你们这小俩口的事,我没法子说。不过我告你,李本天那小子和别的女人同居是非法的,是犯了重婚罪,只要你同意,打电话往我这里举报他。我就能抓他,你到法院去告他也行。但你一定要考虑好啊,这样处理就把后路堵死了,再没有回旋的佘地,肯定是得离婚。离了婚对谁都不好,特别是对乐乐的影响很大。对他心灵上是个打击,在同学中可能会受到歧视,长大了会对他老子的风流绯闻感到耻辱,同时也会对你有看法,因为你举报他老子蹲牢房。你要三思而后行。”
丁兰听得听得又泪流满面,她哽咽着问:“哥,你说我现在到了这一步,咋办呀?”
“我觉得你忍忍为好。荒唐的男人多的是,等他们吃了亏,醒悟过来会明白的。你的性子过于急,从小被咱爸妈惯坏了,受不了一点制。现在这件事,你不离,他就结不了,等以后看情况再说。”
“可法院要是给硬判呢?”
“不会。他们要尊重你的意见。”
“可法院硬说我感情破裂,一定要给判,咋办呀?”
“肯定不会。即使你们分居很长时间,法院想处理这起离婚案,你还在本市,能通知到你,就得征求你的意见。到那时,你还是坚持不离,不点头,不松口,他们做不通你的工作,他们还是不能判。因为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伤了那一方都不好。只能调解,等待。”
“哥,那就这样饶了他?”
“你说,收拾他,行吗?我觉得不合适。事情不要闹大。很多事情应当以大化小,以小化了,不声张为好。你在舞厅打了他一耳光,很多人都知道,成了人们饭后谈笑的花边新闻。”
“你咋知道的?”
“我去国土局查案,韩叔告诉我的。我一听就知道你把事闹大了,满城风雨,人人皆知。”
丁兰不高兴了,噘起嘴问:“没那么邪乎吧,不认识我的人,就不会知道我打他。”
“这回,可是不认识你的人都说,国土局的李科长和小三跳舞搞那个,被他老婆抓住当场打了一耳光。”
“真得吗?”
“怎么,不信我的话?你想一想,舞厅里那么多人,你又不全认识,可他们看到你打李本天,能不说吗?”
丁兰有些心慌,焦虑不安的问:“咋办呀,哥,这回我可丢人败兴了,你说我……”说着,她急得直流泪。
“能咋办呢?由它去吧。我认为你应该顺其自然,静观其变。顺其自然是,李本天和那个女的,他们长时间结不了婚必生矛盾。静观其变是,矛盾出来后,你乘虚而入,让乐乐去找他爸。双方都有儿子,各人亲各人的孩子,亲自己的孩子就容易生事,这是矛盾的症结点,谁也回避不了,到那时才有可能使他回到你身边。话到这儿,我想,是不是让乐乐先离开你,那样他也就离开了生活的漩涡,少受些你们的影响,你也能静心调养心身。五一路小学的校长我认识,把乐乐送到那所小学,离咱们家近,以后让爸爸送乐乐上学。你看怎么样。”
“我想一想,哥。”丁兰含着泪水听完哥哥的电话,带着一肚子的委屈回到冷清孤独的家中,躺到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最后觉得哥哥说得有道理,应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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