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伴?是啥意思?”
“舞伴是在舞厅里跳舞时对对方的称呼。一个伴吧。”
“哦,明白了。你找了一个能亲人家的舞伴啊!”丁兰狠狠地挖苦。
手机那头传来李本天极不高兴的声音:“不要那么说,真难听。”
“怎么?嫌难听了?嫌难听你就不要亲人家,为啥要那样做?我说得不是吗?”
手机那边没有回音。
停了会,她又问:“你给我说一下,舞伴是什么关系,是情人还是朋友?总不会是同志吧?”
这个提问,让李本天更难以回答,手机中仍没有传来一丝声音。
丁兰见问住李本天,心里乐了,觉得她刺到李本天的要害,便催促道:“快说呀,什么关系?说住你了吧?明明是情人,还要往舞伴上套,虚伪!”
过了一会,手机里终于传来李本天的声音:“是同志关系。”从他那不紧不慢的话语中,显然是在考虑成熟后说的。
“舞伴是同志关系?哈、哈、哈……”丁兰听后,一阵大笑,嘲讽道:“没听说过舞伴还是同志?尽胡扯!你还要把舞伴说成是工作事业上的同志呢,多么可笑,赵淑华走到哪里都说孙二桃是她的舞伴,可我知道她俩在一块同居,是情人关系。结婚证不领,每天在一块混。莫非你也要像赵淑华那样,和一个小姑娘鬼混?”
“你理解错了。现在你不要打岔,你先不要说我,我给你讲讲舞伴的关系。一对舞伴,他们既可能是情人,也可能是相好的朋友,也会是同志……”
“得得得,别说了!”丁兰打断李本天的话,“你善于讲歪理,一说一套。跳舞的舞伴能成了同志?第一次听说,真让人新鲜。你说说,舞伴怎么能成了同志?我听听你的歪理是什么?”。
李本天知道丁兰的脾性,没理抢三分。他说她也不会相信。但他还是说:“我说的同志关系,是指他们在跳舞上有共同的爱好和兴趣,是追求舞蹈艺术志同道合的同志!”他在“同志”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恬不知耻!厚颜无耻!明明你和她是情人,抱着人家亲,却偏偏要说成同志,真不害羞哪。”丁兰咬着牙讥讽。
“你看你,刚才我已说过,先不要提我,你就等不及,等等咱们再说。我还是先说,舞伴是同志关系的事。这是有事实根据。在文化宫舞厅有一位年近七十岁的老师傅,姓刘,他有位六十多岁的舞伴,这对舞伴除了自身跳舞健身外,还兼有教人跳舞的事。谁要想学国标,去找他,每教一个舞种,例如中四步,50块,明码标价。三十多年了,男的来学,女的教,女的来学,男的教,配合的很好。这对舞伴,他们不是专业的舞蹈教师。男的是锅炉厂的下岗工人,女的是棉毛厂的下岗工人。他们各自都有家庭,有老伴,儿子孙子。他们到点去舞厅跳舞,到点回家吃饭,跟上下班一样准时。人们都说,没见过他们在一块粘糊,也没听说他们在一块有什么不轨行为。他们说,他们结成舞伴是同志关系。人们也从他们的语言和行动中这样认为。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只要有一点眉目传情的表现,就会被人们看出。他们主要以教人跳舞为主。当初教人跳舞是为了谋生。你想想三十年前的五十块不是很顶事儿么?你说他们不是为了寻找生存的渠道么?从另一个角度讲,他们拿过本市交际舞大奖赛的冠军,他们不是追求舞蹈艺术的同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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