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很快赶到,把脉看诊,定论开药,忙得晕头转向,院首一抹冷汗,恭敬地冲楚慕歌回复道:“皇上,幸亏催吐及时,二皇子性命无忧,只待余毒清理掉,便没有大碍了。”
曲昭仪看了一眼镇定地跪在一边的沈暮雪,忽然咬了咬唇,低声道:“妹妹,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沈暮雪冲她笑了笑,回眸对上楚慕歌波澜不惊的眼神,低眉顺眼道:
“毒虽非臣妾所下,可二皇子的确是在臣妾寝宫中吃了臣妾的栗子糕中了毒,皇上尽管彻查,也好还臣妾一个清白。”
楚慕歌坐在床边,大手握着君徽的小手没松开,眼神却冰冷一片,并未说话,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对这件事表过态,映月宫中一片人心惶惶,大多觉得沈采女这一次完蛋了。
君徽很快服了药沉睡过去,曲昭仪寸步不离地陪着,审讯之地暂时转移到前殿,映月宫上下跪了一地,沈暮雪首当其冲,胭脂和彩月一左一右,哭得不成人样子。
孔玄下跪一侧,扬声道:“皇上,经御医判定,栗子糕无毒,可玉碟上却有毒……从厨房到伺候宫女皆盘查审问过……”
他看了一眼沈暮雪,顿了顿:“证据指向沈采女的贴身婢女胭脂所为。”
胭脂是沈暮雪的陪嫁婢女,若是她下的毒,定然是沈暮雪指使的无疑,这话他虽然没有明说,可众人心中已经了然。
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的楚慕歌忽然站起身,走到沈暮雪身旁站定:“沈采女,你可还有话说?”
胭脂咬唇痛哭出声:“皇上,奴婢……奴婢不知道什么毒啊,我们家采女是无辜的,她又不知道二皇子爱吃什么,更不知道二皇子今日会来,怎么会提前准备这些毒害二皇子呢?”
彩月忽然一把将她按下,低叱一声:“胭脂,皇上在和采女说话呢,你找死吗?”
“是啊,皇上在同我说话,区区宫女,有什么资格插嘴?”
沈暮雪神色忽然变得凌厉,冷冷抓住彩月的手,“凶手下了毒嫁祸给胭脂,又熟知二皇子喜好,并且事先便能得知二皇子今日会来映月宫,这般灵通的消息,胭脂自然得不到……”
楚慕歌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沈暮雪干净利索的动作,脑海中再次闪过女刺客的身影,眼底划过一抹流光,并未制止她。
彩月抽了抽手,面容极力假装镇定:“采女,您……放手,奴婢只是关心胭脂,怕她惹事触怒了皇上。”
“给凶手毒药的那个人,有没有告诉她,华青散同栗子相生相克,虽然无色无味,可是若沾了酒,那便会散发出恶臭。”
沈暮雪没给她回嘴辩解的机会,忽然拽着她大力拖着彩月往桌边去,丰富的午膳未动分毫,还有一坛桃花酒,散发着芬芳的香味。
彩月吓得哆嗦,毫无心里防备:“你……你干什么?”
“凶手下了毒之后,有没有好好洗个手呢?”沈暮雪勾了勾唇,眼底的冷意笼罩着彩月颤抖的五官,抬手就要按着她的胳膊倒酒,“我们试试。”
“不……”彩月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更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被沈暮雪冰冷的目光笼罩。
仿佛中了邪似的脑子都转不动了,重压之下,竟然一抬手打翻了桃花酒,“我没有下毒,不是我下的毒,是胭脂。”
胭脂顿时明白过来,怒了:“采女何时说过是你下的毒?只有做贼心虚的凶手才不敢尝试!”她撸起袖子就把桃花酒往手上倒,什么异样都没有。
“你敢不敢!”沈暮雪冷笑一声,目光如果裹了的病的荆棘,紧紧缠绕着彩月的脖子,让她感觉不能呼吸,疯了一般忽然转身就跑:“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抓住她。”楚慕歌终于开了口,站到沈暮雪身侧,“彻查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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