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钟太医颤巍着身子走近了一些,恭敬地给容寻行了一礼,才悠悠开口:“郡主息怒,按理说,殿下早就该醒来了,可是殿下他却郡主别着急,容臣再给殿下细细诊一回脉,一诊便知。”
听到钟太医这么说,容寻的脸色才好了一些,随即也让出了位置,给钟太医看诊。
毕竟,钟太医可是宫中十分有威望的老太医了,能被选入宫中任职,本就证明了他医术精湛,若是连他都没有法子让王兄醒来,容寻还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所以,她此刻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到钟太医的身上了,期望着钟太医能让她王兄醒过来。
钟太医伸出手轻轻搭在容越的手腕上,随即闭着眼睛,开始细细诊脉。
突然,他眼前一亮,猛地睁开了眼睛,随即,瞳孔也突然放大。
殿下这明明就是普通的伤寒啊!
奇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容寻见此,忙急急开口去问:“钟太医,我王兄他究竟是怎么了?他为何一直都昏迷不醒,你不是说他就只是普通的伤寒吗,吃了药就会好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言,钟太医也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他心中也很困惑,很不解,他从医几十年,从未遇到过这种病症。
一方面,钟太医担心容越,另一方面,钟太医想着,他连个小小的伤寒都治不好,莫不是他老了,不中用了,该退位让贤给那些年轻人了吗?
钟太医心中也有些颓败:“回郡主的话,是臣医术有限,不能治好殿下的病,臣知罪。”
“知罪知罪,你知罪我王兄便能好起来了吗?”容寻也是彻底地怒了,她目光犀利地看着钟太医,冷冷的斥道:“钟太医,你是医者,医者父母心,无论何时何地都该有仁爱之心,你怎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呢?”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严厉了,容寻顿了一下,缓和了一下语气,又继续道:“钟太医,咱们在场的所有人里,就你一个人懂医术,你又是宫里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了,自然是医术精湛的,若是连你治不好王兄了,那还有谁能救王兄呢!”
听了容寻这一番话,钟太医腾地一下脸就红了,他心中觉得很是过意不去。
郡主说的对,他是医者,无论何时何地,都该有仁爱之心,不管殿下的病有多棘手,他都该尽心医治,万不可怕被牵连就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来。
“郡主放心,臣一定会尽心医治殿下的。”
闻言,容寻这才满意地笑了笑:“那便劳烦钟太医了。”
话音刚落,云沉焦急的声音便从外面传了进来,他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先传了进来:“殿下,不好了”
云沉进殿,看到容越还未醒来,忙噤了声,不敢再多说了。
容寻此刻,一听到不好了这三个字,脑瓜子就疼的厉害。
可她了解王兄身边的人,若不是出了十分紧急的事情,他们断不会如此没有规矩的。
于是,她忙开口去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孟姐姐有消息了?”
闻言,云沉脸上立即显现出了一丝为难之色,他几番思考之下,最终还是沉声开口道:“不是孟姑娘的事情,孟姑娘还没有消息,是,是”
只要一想到侍卫来报时,描述的那惨烈境况,云沉就不忍心将这事给说出口了。
“是什么?云沉,你倒是快说啊。”经过这一件件事后,容寻是一点儿坏消息都听不得了,可云沉都已经说了,她不问,那这心里就更焦急了。
“是,是孟”云沉迟疑了半天,却始终都没有办法将那件事情给说出口,于是,他忙拉了后进屋的莲华出来:“还是莲华姐你说吧。”
莲华虽也于心不忍,不知该如何将这件惨事给说出来,可毕竟此刻孟芙蕖不在,所以,她倒也是没有那么为难了:“是孟家,孟家出事了。”
“昨夜,孟家着了火,因为火势太大,又被发现的晚,咱们的人虽然也都拼命去帮忙救人了,可是”说到这儿,莲华也住了口,她也不忍心再往下面说了。
“什么?”乍然听到这消息,容寻脚下没有站稳,险些就给摔了,幸亏云浮眼尖手快及时扶住了她:“可有人受伤?”
闻言,莲华看了眼云沉,又看了眼躺在塌上,还尚未醒过来的容越,复又开口道:“一家三口,连带着一个丫鬟,都尽数葬于火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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