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夫人一边用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脊背,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老爷,忧儿肯定也是因为思念我们,所以才偷偷跑回来的,你可千万别骂他,也别动家法去打他,他现在大了,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娃娃了,不能随便就打就骂的,忧儿是我们莫府的公子,他也是要面子的。再说了,这两年,你们父子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妾身知道,都是因为我的关系,自从我进门,自从非儿出生后,我们的确是亏待了忧儿,对他关心也不够,所以现在我们应该要做的就是努力缓和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才对,可不是再任由这关系恶化了,别的且不说,只说忧儿这几年在外面混的也不错,说不定以后还能帮衬帮衬他的妹妹,替他妹妹挑一个好的夫家呢。”
听了莫夫人这些话,莫父越来越火大:“不用他帮衬,这我还没死呢!这个家也轮不到他做主。”说完,推开莫夫人,就气势汹汹地冲着无忧阁去了。
一进门,他就踹了莫无忧一脚,随后觉得这还不足以让他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又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这才作罢:“孽障,你怎么敢偷偷地跑回来?你知不知道没有上头的传召偷偷从边关跑回来是大罪,轻则你一人丟命,重则全家人的命都要被你给玩死了。”
许久不见莫父,莫无忧心里还是很想念的,可是听了他这番话,再加上他刚刚一进来对自己不是打就是骂的,他就立刻压抑住了心里的那丝父子情感,一脸淡然的开口道:“父亲放心,无忧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是出了事我自己也会担着,绝不会连累你们一家人的。”最后几个字,他咬的格外重。
他想,若不是自己那后母又在他爹面前煽风点火的话,他爹顶多是罚他跪趟祠堂,绝不会一上来就是打骂的。
“你这个混账!说的这又是什么话?你难道就不是莫家的人,莫无忧,你别忘了,你也姓莫,你身体里还流着莫家人的血,你与莫府这辈子都会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就算是死了也摆脱不了莫家的,你生是莫家的人,死也是莫家的鬼。”莫父也是被气糊涂了,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不让他省心,总是给他惹是生非不说,偏偏还爱跟他作对,真是让他又恨又爱的。
“呵!”莫无忧嗤笑一声,脸上尽是讽刺的笑容:“除了我姓莫,我可有半点儿像是你们莫家的人,换句话说,父亲大人,可曾有一丝将我当成莫家的人。”
“你!”莫父气的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父亲大人,我今日回来不是跟您吵架的,也不是回来听您说教的。”顿了顿,莫无忧又道:“我今天回来,是有正事要和您说的。”
“此次京陵一战大胜,上家必定要封赏,我至今还未娶亲,已打算求陛下赐婚于我,过些日子便要成亲,我娘过世太早,但古往今来婚配一直都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是我娘不在了,我也不想委屈了她,所以我想请父亲去把祖母接回来,替我上门求亲。”莫无忧此次回家本来是想请莫父替他去上门求亲的,可经过了刚刚的事,他就临时改了主意。
这样一个人,怎配为他的父亲?
有时候莫无忧也是真的想不通,他娘那样一个温婉大方,至真至纯的女子怎的就看上了他爹?
若是让他去上门求亲,那莫夫人铁定要在他耳边吹点儿枕头风了,那他这门婚事就又不成了。
那莫夫人从来都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从他八岁那年就见识过了,她心里恨的他牙痒痒的,面上却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让人看了直作呕。
若不是因为她生不出儿子来,她早就对他下手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可也正是因为她生不出儿子来,所以她才更恨自己。
以前她对自己做的那些事他都忍了,可是他很快就要去求娶孟芙蕖了,孟芙蕖是他此生,生命里除了他娘外最重要的一个人,为了孟芙蕖,他也不会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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