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老余拉着落霞的手，坐上汽车，朝着武则天的皇陵赶去。

来到无字碑下，两人望着耸立的高高的大石头，慨叹不已。

“一代女皇武则天，可是古代女子中的一个一类与英才，可惜死后褒贬不一呀！”老余叹息不断，为这位绝代精英政治家鸣不平。

“机关算尽太聪明，误了卿卿性命？”落霞长长一声叹息，为武则天而哀伤。

老余站到石碑跟前，扶着那块高大的石块，“武则天是位才气纵横，一个真正的智者啊。知道后世对她评价不一，干脆书上一块无字碑，任后人随意评说。这真是一个精彩绝艳之举，太精明的一个动作呀！”

落霞低头看着石碑的根基，“有一个厚实的土壤，何惧其它？女皇一生跌宕起伏，创造了很多新制度，做了很多惊天之事，也该无憾啦！可惜中国人只认可男性皇帝，她的身份、地位真是很尴尬。其实与其丈夫比起来，她确实厉害得多！”

老余笑了一下，“我们不能总夸她，她的缺点也是很多的！比如刺马、打马之说，惹得太宗摇头，从此对她不再高看，而是逐渐冷落。这不是她人性残忍的一面么？”

“凡事多从对面看看，在那个年代，女子并没有与男子真正平等，若无极端手腕，她岂能登基为帝。对待家人、皇室成员、朝廷官员或许刻薄了些，但对于黎民百姓而言，却是贡献良多啊！”落霞冷静地说，微微叹息着。

老余牵着落霞的手，“所以说，她是功大于过了？”

“那是自然，女人做皇帝已是人类的极限，何况还要处理多种麻烦，把一个大帝国治理的井井有条？你说她不是一个高妙的政治家么？她能够使用名相狄仁杰，这是值得夸耀的事啊！仇人之女上官仪，她照用不误，这是何等样的气魄和才智！”

老余佩服地拍掌，“我的爱人如此客观、冷静也是值得可喜的！”

“去，少拍我马屁！”落霞一把推开老余，嫌他又要贫嘴。

老余无奈地笑笑：“你这人，不夸你，觉得人家不够热情夸你吧，你又端着，感觉别人太浅陋，真不知道该如何伺候你这位才女！”

落霞咯咯笑着：“你呀别装委屈了，你就是太喜欢贫嘴，说武则天呢，怎么又扯到了我的身上！”

“她是争议人物，而你是正面人物，难免让我感慨嘛！”老余笑嘻嘻道，神情望着落霞，落霞脸羞得通红。

“好啦，我知道我很优秀，咱们还是继续聊她吧！”落霞若有所思，抬起头看着无字碑的顶端，“她真的在最后一刻什么都想通了吗？”

老余表情终于严肃起来，“不好说，她去除帝号，承认自己只是高宗的妻子，与高宗合葬这些，都是无奈之举，或许是想让自己死后能够安宁些吧？至于有没有相通，我们无法通过臆测去想象，只有她本人心里最清楚吧！”

“哦，好吧，不讨论这个，我更想知道她如何评价她自己？”

“这个也很难说。我估计她心里非常骄傲，感觉战胜了世间一切敌手，却也最终败在了女儿身上，有点孤掌难鸣的悲哀与浩叹。她对自己有信心，也对自己感到些许无奈与悲哀，毕竟她无法改变一个男权世界的绝对形势！”

老余拼命鼓掌，喊道：“你太厉害了，看问题很深刻，总能把人说服，难怪大家都说你历史知识丰富，善于评点历史人物，才华横绝当代呀！”

“一边去，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随意拔高，更不可褒贬失当，我没你讲的那么优秀，只是发表了一份浅陋的个人看法而已！”落霞非常谦逊，不觉得自己有多高明的见解。

“哦，这么谦虚的么？看来以后要拍马，还得找到你愿意的地方，否则你还要治我说话不严肃之罪？”老余笑眯眯说着，落霞跟着大笑。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说的果然不错！”老余无端感慨，引得落霞一顿奚落。

“什么破理论，谁有能力谁就去统治世界！男人、女人身份有什么关系！过去男尊女卑，现在早已不存在这样的情况，你发什么感叹哪！”落霞强力反驳老余的感叹，表达了一个强者女子的自尊。

老余知道落霞不愿意同意他的观点，只得说道：“当然了，对于你这么优秀的女子，这个法则就不中用了！”

落霞恨声道：“现在远远没达到男女平权的地步，农村尤甚，许多人的观念还是很陈旧，生儿的**还是那般强烈。我若不是一位女子，我母亲会那么在乎我在哪里吗？她为什么反对我离开她身边，不就是觉得女儿飞了，家庭就没指望了？相反我若是男儿，她肯定盼着我志在四方，对不对？”

老余笑得不自在，“好啦，不讨论它，你是走够优秀的，女子中少有的一位智者，你也同样超越了大量男子，没谁可以看不起你，你应该感到骄傲！”

落霞微微叹了一声：“那些并不重要，我只想写点别人愿意看，能代表我水平的作品来！希望你能多多支持我！”

老余搂紧落霞，“我们不是高宗与武则天，不会过的那么艰难，我们是平凡的伴侣，也是灵魂上的相依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我就喜欢听这样的话，人家的生活咱们不管，过好自身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落霞满脸喜悦，身体与老余又靠近了一分。

“嗯，女皇是女皇，我们是我们！”老余高声说道，一群人惊讶地望着他，吓得他赶紧拉着落霞，退到了一边。

“有本事嚷，却没有本事面对群体的目光，你呀到底是个绣花枕头！”落霞点着老余的鼻子，笑话他胆量不够，缺少面对众人时的恢弘气度。

“说说而已，不能引起公愤呀！你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可不能在众人面前随便发表感慨的，小心为上！”老余神秘兮兮道，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

“我还是放不下女皇的无字碑，用一句什么话概括一下呢？”落霞故意跟老余说笑，启发他的评价天赋。

“无字丰碑向天笑，一代女皇天地惊！”老余平静道出，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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