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银枝坐在床榻边,一手支头,一手捻着那根苦参打量。
苦参酿酒方?
宓银枝的眸子在胡婆婆身上扫过,转而又停留在了何开民脸上。
或许,她可以尝试一下……
清晨,山里的鸟儿路过,留下一片清脆的欢鸣。
何开民缓缓的睁开眼,入眼的是温月容那喜怒难辨的天容之姿。
“温先生?多谢温先生救命之恩。”
见自己还活着,何开民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声音哽咽,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久病的身子完全使不上力,最终也只能作罢,安分的躺好了。
“并非我救的你。”
温月容话中难辨喜怒,只是幽深的双目一直打量着何开民,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似要透过衣服看到他的肉体般。
但事实上温月容确是如此想的,他想看透他腿上的纱布,想看他的伤口。
他这样想着,手也这样做了,那玉白透亮的手缓缓向何开民小腿伸去……
“你干嘛?”
宓银枝一把按住温月容欲伸出的手,他出手突然,她的反应也突然,声音中透着僵硬和怒意。
温月容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覆着的一只小手,微微皱眉。
OMG,怎么这么莽撞直接抓人手了?
宓银枝瞪大了眼看着自己的爪子,待反应过来,又神速甩开温月容的手,并把自己的手背在后面,手指忍不住摩挲。
呃(||?_?)
这皮肤似乎比想象中细腻呀!
温月容拿出一方手帕,或轻或重的擦着,面上一脸淡然冷漠,可眼中却透着火一样的光芒。
火辣辣的光射得宓银枝一阵面红耳赤,最终不堪重负的低头回避他的视线。
一旁的何开民才醒,脑子还没转开就见这一大一小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又头疼的昏睡过去。
“你是如何清理伤口的?”
“啊?”
“你是如何做到的?”
“什么啊?”
宓银枝一脸莫名其妙,这厮莫不是魔怔了,不然她怎么感觉温月容那无神的眼中透着疯狂呢?这和他淡漠的性子可不太符!
“我的药材都是经过药水浸泡的,而那药水,是我精心提纯调制的天刑血,之前我曾用在同样的病患身上,第二天便死了。”
温月容难得说出这么长一段话。
宓银枝瞪大了眼睛看着温月容那开合的嘴唇,说不出的震惊哑然,难怪消过毒后何开民的伤口还会生蛆,难怪……
这温月容,到底安得什么心,把那种药用在村民身上,不,应该问,他到底安的什么心,居然会炼制那种药材?
宓银枝突然觉得,这位温先生好像不似蔡明说的那般心善。
之前,她只是觉得他性格冷淡,不爱说话,但至少心存善良来为村民诊治,可现在,她开始怀疑温月容的“心善”了。
见宓银枝不说话,身子还下意识往后仰,温月容向前一步,更靠近她些,眼直望进她的瞳孔。
“你怎么办到的?”
温月容又问了一遍,语气不咸不淡,好似在说,你要是不说,我便一直问下去。
“就把腐肉刮掉,然后上药。”
“就这么简单?”
“难的我也不会呀!”
宓银枝摊手,脑袋歪在一边,表示无奈。
她说的是事实,就是刮了腐肉,上了点药,也没干别的。
最重要的是,在天刑村,要刀没刀,要药没药的,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完全没有施展的空间。
温月容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欲走,却在看见外面一人冲了进来,生生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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