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原本说好要一起学心理学的,可堂哥笑话他是心理垃圾桶,而且不长寿。理由是某个著名心理专家因不堪忍受每天面对的众多心理垃圾自杀了!让他换个专业,毕竟他的成绩可以上更好的学校。他赌气之下报了低出30分的护理,梅打趣说你个大男人学护理,是不是想扎入温柔乡啊!楚云不置可否,只是说你在就行。
梅没觉得学心理学有什么不好,也并没真觉得学护理有什么不好,她觉得有学上就行,而且重要的是,老狄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她想亲身体验一下他的感受,还有他的内心深处的想法。她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尤其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恨。
在新的环境,梅还是很开心的,室友有两个,一个叫伊顿,一个叫林琳,都是本省人,原本潍城医学院招的本省学生居多。同龄人很快就彼此接纳了。远在他乡的父母也没发表意见,只是在她卡上打了些钱。她也没指望他们能怎么样,就是对奶奶不太放心,每周至少打个电话给她,奶奶说,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家里一切都好。
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梅心想,大学生活没想象中那么美好,也没传说中那么难以适应。大把大把的时间,无头苍蝇一样跑课,大家都在关注着各自的事情。
她翻出手机,想问问楚云在干什么。刚要拨号,手机先响了。梅,你快来医院吧!我受伤啦!啊?我马上过去,你伤哪儿了?手机竟然断了。
她匆忙地打了个车,好在路上车不算太堵,很快就到了医院。她急匆匆跑到急诊,正要问护士楚云在哪,就看到楚云从诊室出来。楚云182的个子,比起梅将近170的个子高了半个头,浓眉大眼,脸上自带着一种淡淡的笑,充满了一脸欢乐和稚气。你伤哪儿了?怎么伤的?梅像打量一件瓷器,前后左右转了一圈,楚云被她看到的有点扭捏,还有一丝感动。
“没事,不用担心我,就是打球的时候不小心碰了头,医生让拍CT,我又没什么事,咱们回去吧。”“真没事?这儿好像有个包哎!”“真没事!走吧!”“快被你吓死了!”楚云讪讪地笑了笑。拉着梅的手向外走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闲暇的时候,梅就在校园里闲逛,她最喜欢去和湖,位于校园的西边,她喜欢一个人靠在红色的观雨亭里,安静地看着如镜的水面。也是一排排的柳树,一汪静静的湖水,她似乎看到秋硕那刚毅的脸庞,还有那道让她迷惘的沟壑。
这时,她就会打开微信,拍一张柳树的倒影,岸边的小花,还有不忘附上一张自己可爱的笑脸,然后发送给他。有时,他会陪她聊一阵儿,有时第二天才会回复。她知道他或许在手术,或许,在家里。她感觉自己就像这垂入水中的柳条,时常把自己埋入水里,任风吹过肩膀,吹过水面,但她不想惊动里面的鱼儿。
柳叶落了,慢慢又绿了。她重温着他曾经历的一切,一样的图书馆,一样的院史墙,一样梦幻般的模拟实训中心。她忽然很好奇,他那么帅气,在这里一定有不少女生追求他吧?他的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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