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遥愣了愣神,点了点头。
天空飘了雪花,地上白茫茫一片,明檀看了看天,取了一件厚重的白色斗篷,披在了阿遥身上“外面冷,披上它好一些。”迁细的手指为阿遥系着斗篷的带子。
“你呢?”阿遥大着胆子抬头,看着明檀。
“我也有啊。”明檀取出另一件斗篷,披在了自己身上。
“走吧!”明檀握住了阿遥的手,打开了房间门,向白雪中走去。
阿遥感受到了寒冷,只是紧了紧自己的斗篷,并未言语,也不敢言语。
明檀一把揽过了阿遥,把阿遥揽在了怀中,向前方继续走着。
阿遥有些惊愕,脚步有些停止。
“两个人在一起走,就不那么冷了。”温柔的话语在阿遥耳边响起,阿遥的容颜,由惊愕慢慢到温暖。
明檀带着阿遥到了一处高楼之上,明檀从背后抱着紧张的阿遥立在高高的围栏之内,伸着手指,一个一个,为阿遥述说宫殿的地方。
“你看哪里,那有个小湖,那个小湖一到冬天,就像夫人一样。”明檀指着宫殿后花园的一片小湖,笑着说。
阿遥有些惊愕,被明檀抱着,呆呆的不敢言语。
明檀把阿遥抱的更紧了些,头枕在阿遥的头上,轻轻的说“明明是河流的时候那么美,到了冬天一冻起来,就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生机,就像是夫人一样,明明笑起来那么好看,却一直郁郁寡欢的,是为夫不好吗?”
阿遥微微低了低头,摇了摇头“世子很好。”
明檀笑了“那你为什么不能经常对我笑笑?”
阿遥不说话了,不是不愿意对他笑,只是一想到自己处在他国,以后自己又有很大的可能被抛弃,心中便惶恐不安。
明檀似乎已经料到了阿遥会不说话了,目光看向前方,眼睛中似乎有星光在闪烁“其实我很好奇,你到底在家乡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幅惶恐不安的样子,你的惶恐,不只是在这里对吗?”
阿遥的瞳孔放大了,满目的惊愕,那些自以为埋藏的很好的东西,堂而皇之的暴露在另一个人面前,心中只剩下更强烈的恐慌和惊讶。
“不管怎么样,既然我已经娶了你,你这一辈子就是我的妻子,我不想让你为难,但是,你也别让我像傻子一样慢慢探索你的内心好不好?我们之间,慢慢来,好不好?”摊开了手掌,放在了阿遥面前。
阿遥的心,在那一刻化了,那么温柔的男人,如今怀抱着自己,对自己说,我们之间,慢慢来,好不好?
阿遥忽的笑了,原本惶恐不安的心,忽的安定下来了,伸出了手,握住了明檀的手“好。”
明檀笑的更开心了,握紧了阿遥的手,微笑着说“我是一个粗人,或许有许多事情没办法考虑到,但你相信我,我不会隔着一道墙同你言语,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告诉你,两个人在一起,就会好过的多。”
“嗯,可是我怕那些人。”阿遥点头。
“没关系,再见到他们,你就躲在我身后,我来保护你。”
“嗯,好。”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
“等我真正走进你心里的时候,你每天都对我笑好吗?”
“这样吗?”阿遥转头,笑意盈然。
明檀笑了,温暖如样“嗯。”
有时候,真正打动人心的,不是你对我有多好,而是,你懂我,肯迁就我。
那天的明檀和阿遥,一直立到临近傍晚,在玉然的呼唤声中,下了高楼。
“怎么了?”下了楼,明檀问向玉然。
玉然似乎又跑的很急,喘着气跑到明檀面前“哥,哥,那个,那个疯婆子死了。”
明檀很淡然的皱了皱眉,不知道是反感死亡还是反感老人“嗯。”
“疯婆子?”阿遥呢喃,虽然知道许是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但总归忍不住刚由恐惧中走出来的好奇心。
“啊!嫂嫂你醒啦!”玉然看向阿遥,满目欣喜。
“嗯。”阿遥有些不自在,还不太习惯太热情的人。
“那个疯婆子啊,就是今天把你弄昏睡那个啊,你昏睡之后,她对哥哥出言不逊,哥哥就打断了她的腿,封了她的口,那种地方又没有人发现,等到今天送晚饭的侍女送饭时才发现的。”玉然自顾自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阿遥的容颜已经变的苍白。
明檀盯着玉然,容颜有些怒意,示意玉然不要再说下去。
阿遥忽的挣开了明檀的手,转身向后方跑去。
“嫂嫂!”玉然惊愕,想要唤住阿遥,阿遥却已经走远。
雪越下越大,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雪花,冰寒刺骨,明檀拦住了玉然,转身去追阿遥。
还未走到宫殿之中,阿遥已经流下泪了,奔跑间,斗篷上落下片片雪花,泪水随着奔跑中的风,飞出脸颊。
刚踏入殿中,宫殿的大门,忽的关闭了,阿遥楞楞停下了脚步,看到了老人的身体。
老人静静地的躺在雪地中,头下枕着大片大片的血液,唇角的血迹已经冻结。
阿遥跪下了,手指触到老人的身体,冰凉僵硬,瞬间崩溃大哭。
“公主,公主!”双手颤抖着为老人抚去身上的雪花,泪水一滴一滴打落在老人身体上,老人手腕处代表着月城公主身份的银镯沾了很多血,再也无法发出光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哭声一阵阵厉害,泪水不断掉落,这是她来到这里第一个愿意相信的人,这个人是唯一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
侧方的房间门忽的被打开,黑色的鞋子踏出了房间“为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掉眼泪,是毫无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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