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儿只将近日来所见所闻之琐碎颠三倒四地说来,青袖听得皱眉,追问,“哪个程先生?又是哪个蔚将军!”
“就是西关守将蔚珂将军……还有甚么程门的三少主,人就住在你府上……”
青袖闻言叮嘱裳儿,“不要哭了!看住时辰,半个时辰后唤醒苏小叔去针!切记!”
裳儿被她一喝倒是警醒几分,郑重点头,“你又去哪里?”
“去杀了那恶人!”说完起身往外行。至堂前拾了长剑,也未理会瘫坐一旁的越王,出至庭院提剑疾行,更未理会身后呼唤的青濯,径自出了宫门,策马回转府上。
夜已过半,程潜之依旧忧心难眠,正在房中收拾笔墨,整理文稿,听得院中一阵喧哗,脚步纷沓,只当宫中又传来消息,忙疾步向外走。
至门前依稀听得院中管家有言,“姑娘总算回来了?可入宫了?长公主那里安好?……少主许多天都不回家,也不知如何……”
原来是青家女少主回府了,程潜之又听门外清冷女音答言,“替我换匹好马,即刻还要出城。有位程先生住这里吗?”
程潜之再不敢怠慢,连忙开门迎出,步下石阶,向着月下所见倩影躬身一礼,“琢湖程潜之与青姑娘有礼。”
青袖立身庭院,端看面前所见之书生,沉声问道,“是先生送长公主回宫的?”
“是。程某……”程潜之将要谦言寒暄,却又听问道,“先生可与西琅盛奕相识?”
程潜之蹙眉,不知所问何起,只得老实答道,“与盛将军淇水相逢,当时长公主也在……”
“那么西琅夜玄呢?”青袖又问,咄咄追询迫得程潜之满心莫名,摇头道,“只是与夜兰公子隔水一瞥,不曾见过夜玄公子。不知姑娘所问……”
“淇水,丘邑之野,先生遇长公主时可知她是谁人?”
“长公主自称青门女子,在下与盛将军皆以为……”还是未待说完,又被问道,“长公主归途遇那纵马恶人,受欺落水,先生可在左右?”
程潜之摇头,心下多少有些不悦,不知细节当如何言说,纵是越王问话也不曾这般咄咄逼人。
青袖又问,“可否借先生笔墨一用。”
程潜之笑笑,“此处本就青门府邸,姑娘何须客气。”
说时引入室内,隐隐已有所觉。总不会这样巧合,那恶人偏巧又撞上这位真正的青门女子罢?只是看她这般气势凛然,行止果决,若当真如此,想来那恶人死期已近。
青袖移至灯下,就着案上笔墨随手描了一幅人像,递给程潜之,“先生细看,可是那恶人相貌?”
程潜之细看之下不觉惊住,又想当时那纵马之人回眸一望,虽则转瞬之间难记其眉眼鼻骨,可那猖狂邪魅之神情却是赫然在目,而这纸上所描,怎会这般神似,“姑娘……何处见过此人?”
“先生莫问,只说是与不是?”
程潜之小心答道,“神韵极像!尤是那眉间轻狂与眼底邪魅……”不等说完,青袖已转身而去,崔问院中家仆,“马可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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