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骤停骤起,倏忽间粗野地卷起尘土便铺天盖地地倾压过来,让人来不及躲闪。
李珺用袖子挡在面前,还是吃了一嘴。
向前远眺,目光所及之处,空旷辽远,四荒里尽是苍黄一片,只有些许小山丘层层叠叠,隐约浮现在尘土之中。
“前面有几处废弃的窑洞在那山坳下面,咱们可以在那里扎营。”洪裕礼遥指着道绍。
“洪老板常走这条路?”李珺把包头巾拉拉严实。
“有一阵子走得频繁。”洪裕礼下了山坡,又回头来扶李珺:“河东路边境处,有一阵子燕国同咱们大赵还算太平,设了一个榷场,两国商贾可以在那里贸易,但是那往榷场的路上设了关卡,税重。于是便有老乡带我们走过这条路。”
“原来是为了逃税?”李珺打趣他。
“是,说起来那重税,还是自任将军举报了几处军营辖站后才减了的。”
“将军竟然还做过这种好事?”李珺意外道。
“是呢,所以洪某也是要报任将军的恩情。”洪裕礼点头。
“小姐,前面好像有塌陷。”浦芷儿喊道。
“塌陷?车队没事吧?”李珺立刻上前问道。
“是还好发现的及时,但是那路似乎不通了。”浦芷儿今儿骑了马。
“人马、粮食没事就行。走咱们到前面去瞧瞧。”李珺朝洪裕礼道。
“这里都是黄土质地,所以这土层有疏松也是正常的。”洪裕礼解释。
胡之峰正在前面,示意头里的马车小心地往后调转方向。
这前面本来只有一条细小的小沟,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车马队震动引起了塌陷,一下子小沟变成了宽河一般。
单人单马小心徒步尚且能过,但是这车马粮草就有些困难了。
“怎么办?”胡之峰见他们二人过来,询问道。
“只能绕道了。”洪裕礼皱着眉头。“就是稍微要绕得远一些,恐怕那窑洞也路过不了了。”
胡之峰又看向李珺。
“就听洪老板的!”李珺点头。
“好,那车马不要动,最后一辆转为头车。”胡之峰立刻驾马到前面指挥。
果然都是训练有序的兵士,一点儿也没有因此而惊慌错乱,重新整顿好好队伍以后,洪裕礼怕他们不认识,亲自到了前面去带路。
终于,赶在天黑前到了一处地势稍微平坦些地地方,才安营扎寨。
本以为这流沙黄土算是惊险阻难,谁知夜里,李珺刚刚合上眼,旁边浦芷儿却一脸着急地将她推醒了。
“郡主,快起来,有狼群。”
“什么?”李珺立刻警醒过来。
果然,营房外围的小山坡上,好些绿莹莹地眼睛,慢慢逼近。将士们拿起刀箭、火把左右回防,射杀了一些。
但是狼群不但没有少,反而更多了一些,最边上的一匹马儿甚至被一只跳上来的狼咬断了腿。
马儿痛苦得嘶叫声让李珺听得心都揪了起来。
“快去救它!”李珺轻喊。
浦芷儿飞射一箭将那狼射倒在地。
“浦姑娘也是好箭法。”洪裕礼也抖抖索索地站在一旁,还不忘了夸赞浦芷儿。
“把火把点远一些,他们怕火!”胡之峰喊道。说完带头拿着火把靠近那头狼,本来嚣张嚎叫的它立刻连连退缩。
众将士都听令立刻扩大火圈,将所有车马都罩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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