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他说的其实……”
“说到底刘寅也只是说自己有所学所有想,并未说这些个都是他的心得。”
薛沄眨了眨眼:“他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对我们两个外人,有什么必要做这样的伪装?”
“谈论所爱所擅之事,最易拉近关系放下警惕。”萧珞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人正走到了门边,萧珞抬手推开木门,拉着薛沄在桌边坐下,而后才继续道:“很显然这位刘寅刘大人在知道我们两个之后,心中有所猜测有所怀疑,想要亲自从我们这里打探些消息迹象,摸清楚我们的目的。只是他知道我们已经打听过不少沙海城的事,多少也有些担心我们两个会对他有些防备,更何况他这邀请赴宴的帖子也送得突然。既然酒席餐桌不足以让我们放下警惕,那自然得想些其他的办法。我觉得讨论阵法心得这个也是在谈话中他发现我钻研阵法之后,临时想到的。不得不说……他这主意其实不错,反应也很快。”
薛沄默了默后,长出了一口气:“我们在沙海城中打听寻常消息的时候,虽然也许也早就落到人家眼里了,但到底还没有被人忌惮。但是在去过吴家之后……”
“吴庆岩是个关键。”萧珞也抿了抿唇,皱起没有有些沉思之色:“就算是多年好友,但吴庆岩常年不在沙海城内呆着,刘寅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和必要如此关注跟吴庆岩有关的人和事。除非,在好友之外,吴庆岩还有对沙海城对刘寅他们而言,更为重要的另外一个角色,一个需要……隐藏起来的角色。”
“……我记得当日吴家主曾提到过。”薛沄回忆了一下,总觉得许多事情似乎隐隐有了串联起来的可能性:“一百六十余年前,老城主在传位给如今的城主段承恩之前,曾经带着段承恩和吴庆岩刘寅三人消失了几日。而且好友段承恩继任城主的大典,这样重要的事情,吴庆岩和刘寅却都不在场。”
萧珞点头:“吴庆岩和刘寅,在这沙海城内也许不只是如今城主段承恩好友的身份。刘寅留在沙海城内协助段承恩处理沙海城庶务,这是明面上的,而吴庆岩……”
“萧珞。”薛沄想了想,虽然并没有多少根据只是猜测,但她心中却觉得十分可能:“我甚至有些觉得……也许当年吴庆岩遇到爹爹和上官清他们是巧合,但……吴庆岩与他们说了的,我们至今尚不清楚是什么的事,这一桩,也许并不是凑巧提到。”
萧珞长出了口气,看向桌边坐着的,脸已经板起来了的薛沄:“如果真是这样……刘寅也许未必不知道吴庆岩当初对薛世伯和上官清他们说的秘密是什么。”
“……但刘寅不会说的。”薛沄有些许的挫败:“如果事情真的如此复杂,就算我们在沙海城内等到了吴庆岩回来,他恐怕也未必会与我们说真话。”
“……这还不是最糟的。”
薛沄听到萧珞这么说,心中也并不觉得意外,事实上“最糟”的情况,她也想明白了。
“的确……因为我们想要找想要查吴庆岩,已经引起刘寅的注意,也许……不只是刘寅,那位尚未露过面的段城主也已经知道了。”薛沄闭了闭眼,神色之中更有了几分沉郁:“往后我们想在沙海城中低调些地打探消息……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萧珞微微低垂着眼,没有说什么。
“……是我太心急了。”薛沄捏紧了放在桌面上的自己的手掌,身体显得有些僵硬:“哪怕稍晚些再找吴庆岩也好……”
萧珞此时却是摇了摇头:“我们既以询问薛世伯当年的事这个理由来到沙海城,不在入城之初就开始寻人,反而耽搁好些日子在别的事情上……这样日后我们再以此为由寻关于吴庆岩的线索,反而会更招惹怀疑。”
薛沄心知萧珞说的也是实话,并不是为了安慰自己而已,但心思还是一时间没办法松缓下来。
“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却没了方向,也……不好再有什么太大动作了。”
萧珞听了,狡黠一笑:“等,就好了。”
“等?”
“今日我提到沙海城外大阵的时候,刘寅的反应,沄儿不是也看到了?”
薛沄顿了顿,自然也想起了宴席上,萧珞十分自然地谦逊着自己仍旧有所不足,表达对沙海城城外大阵的好奇和布阵人的钦佩之情的时候……一直都表现得十分热情而自然的刘寅,那虽然只有刹那的惊讶。
“……看来沙海城城外的大阵颇有来历,其中也多半有些什么隐秘。”薛沄想了想,抬头看向萧珞,心中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了然:“所以你今日,是故意提到城外大阵,想要引起刘寅注意的?”
“说实话……一开始还真不是。”萧珞笑着说道:“只是顺口提出之后瞧见刘寅的反应,便顺水推舟多说了几句。左右我们已经不好动作,就算想动一时间也没什么方向线索,既如此不如反过来,等着对方出招,见招拆招,也许过程中……能够有所得。”
薛沄笑了笑,叹道:“还是你厉害……”
不过……
沙海城的大阵,又到底有什么隐秘,能让刘寅有那一瞬间控制不住的失态呢?分明……萧珞只是提了提大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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