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活着,可是,这般活着,却也和死了差不多。
“到底怎么了?”
那个小腿截肢切除的年轻人,是苏家的,在苏家兄弟三人中行三。至于炕上躺着的,则是娘家的舅舅,苏宴白。
少年背起炕上的植物人苏小舅。
他薄弱的肩膀有点承受不住这重量,险些和苏小舅一起栽倒在地上。
他又看向之前从炕上摔下来,磕青了额头的苏念初。
念初哥本就长得白,如今那青紫印在雪白上,更显得触目惊心。
他伸手去拽苏念初,然而。
苏念初听见外面传来王兰的打骂声,他神色寡淡,镇定从容。
“去吧。”
他避开少年的手,目似秋潭,却很平和。
“别管我,带舅舅走。”
他比秀祯更清楚,秀祯只能带一个,而自己和舅舅,一个不良于行,一个昏迷不醒,秀祯没办法兼顾。
两个累赘,单是带走一个都够呛,更何况是两个人一起?
秀祯眼睛通红,他哑着嗓子,像是想说点什么,但就在这时,砰!
暴力的破门声响起,王兰大步流星地冲进来。
她嫌弃地瞥眼苏念初。
这张脸倒是真俊,可惜是残废,卖不上价,就算当添头都没人要。
王兰又皱着眉瞅瞅昏迷不醒的植物人苏小舅,心想这也是一个没用的,跟个死人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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