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微光带着拖尾自天边极速略过,恍若一道流星一闪而逝。
耳边夜风呼啸而过,宽大的斗篷在空中猎猎作响。
这时,一个人头突然从中冒了出来,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睁着泛着泪花的困乏眼睛,试图在乌漆麻黑的黑幕下分辨方向。
“这是要去哪儿,还非要在大晚上出发。”童言不甘不愿的嘟起嘴抱怨。
这可是凌晨,不躺在被窝里休息,反而要跑出来赶路,是打算去做梁上君子?
顾予期拢了拢斗篷,将灌风的斗篷缝隙收紧,顺势占有性的把人往怀里抱的更贴近一点。
下巴抵在她头顶蹭了下,语气正经的不能在正经的说,“私奔。”
童言仿佛感受到了垂下的满头黑线,他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
“能不能说人话!”
她这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语气,顾予期几乎可以想象她来回磨着的牙齿,咯吱咯吱的恨不得咬他一口。
他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斗篷下搭在童言手背上的手捏了捏,“不逗你,马上就到了。”
“不要乱动,夜里风大。”
顾予期说的马上当真是马上,不超过半刻钟,他们便停在一处青石砌成的台阶上。
三百来个台阶的石梯窄而悠长,宽度勉强够两个人并排而行。
台面上落叶成堆,露着两个脚掌宽的干净路面,两侧荒草丛生,细长的枝条张牙舞爪的伸到石板面上,投出一片深浅不一的阴影。
一种荒凉凄清之感扑面而来。
童言还在观察环境的时间,旁边的顾予期已经率先踏上台阶,声音随之落下。
“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石梯上,顾予期本就高大的身形在此时夸张的像一壁高墙,堵在童言面前遮住了大部分视野,他在前面做了什么,她一点也看不见,只知道他们前进的速度有些慢,是有阵法或结界一类挡在了前面。
高大的背影遮挡的前面,偶尔有光影闪现,不知何时,童言发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荒郊野外的窄石梯,逐渐演变成了宽敞的青石板小路,两边种着成片的紫竹,不知名的发光小虫子在竹林间窜来窜去。
恰好月光倾洒而下,朦朦胧胧的梦幻场景,差点让她误以为这里是什么约会胜地。
还在胡思乱想时,就见前头带路的人停下来,说:“到了。”
童言伸出头向面前看去,所见到的画面,让她为自己刚刚的自作多情感到可耻。
没有谁会带女孩子去一座坟前约会,任何人!
没错,在两人面前的,是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孤坟。
孤坟四周野草疯长,只有墓碑前的一块地方干干净净的,没有被草丛占据。
墓碑前摆着一壶酒,插着几只刚燃尽的香,凉风扫过面庞时,似乎还带着一股香烛的独特气味。
童言走上前去,蹲下身看清了墓碑上的字。
温则霖之墓。
“这已故之人,是你朋友?”童言没听说过哪宗哪派有温则霖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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