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放在往日,温桓还会留下来圆个场,毕竟青叶是阿蘅的丫环,可现在他满心都是屋里刚醒来的阿蘅,只见他三步做两步的朝着屋内走去,边走边问青叶:“阿蘅何时醒来的,她现在可还好?是谁在一旁伺候着?”
青叶跟在温桓身后,下意识的忽略了院中的其他几人,她回道:“姑娘醒来有一会儿了,现在是常嬷嬷在里头伺候着……”至于好还是不好,她却是不太清楚的,谁让姑娘才醒来,她就被嬷嬷打发出来看是什么人在院子里吵闹呢!
早春时节,屋外春风浮动尚且带着几分寒意,屋内却是暖和的,走过了珠帘就瞧见脚榻前的两盆火炉,银丝炭不见烟雾,暖意正浓。温桓来时,阿蘅正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常嬷嬷为她梳发,她身上穿着件丁香色绣折枝纹的袄裙,远远看去竟让温桓感到有几分陌生。
阿蘅余光瞥见来人,心头一动,转过身来,眉眼弯弯的笑道:“阿兄。”
小姑娘原就生得粉雕玉琢,玉雪可爱,如今大病一场后,消瘦不少,瞧着倒像是长大了不少,再不复当初的那团孩子气了。然而若是能有其他选择,温桓宁可让小姑娘按部就班的长大,而不是似如今这般面临生死,体会了一番什么叫做拔苗助长。
温桓也朝着小姑娘笑了笑,说:“病才好了些,怎么不好好躺着歇息?”
阿蘅望着温桓,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念头,仿佛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兄长,如今得见一面,竟让她忍不住想要感谢诸天神佛,一时间泪如雨下,倒是让她面前的温桓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上了?
温桓急切的问着,却没得出个所以然来,他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番,没找出帕子,便捏着衣袖给小姑娘擦眼泪,一边擦,一边疑惑的旁边的常嬷嬷,她是一直守在阿蘅身边的,应当是知道阿蘅为何会如此失态。
常嬷嬷是看着阿蘅长大的,在她的映像中,阿蘅平日里虽说是有些娇气,可从不曾像现在这么伤心过,这让她忍不住想到方才阿蘅的问话,莫不是她们姑娘仍把梦中的事当成了真?
温桓问:“阿蘅把什么梦当成了真?”
常嬷嬷一不小心就把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她瞧着阿蘅仍在小声抽噎着不说话,便将阿蘅先前所做的梦给说了出来,“姑娘想必是一时分不清梦真梦假,待少爷劝上一劝,应当就好了。”
“这有什么好哭的呢?”温桓笑着摇头,伸手点了点阿蘅的额头,“你呀!”语气之中是满满的宠溺。
阿蘅揉着有些酸疼的眼角,原本还想说自己不是因为梦才哭的,可听着温桓的说法,忍不住道:“梦里的事情真的不能当真吗?”
温桓反问道:“那阿蘅你且说说,你那梦中可有我与爹娘呢?”
阿蘅回想片刻,她在梦中倒是不曾见过爹娘与兄长,便只摇了摇头。
“爹娘与我待阿蘅是如珠似宝,都舍不得让你一个人难过,而你那梦中不曾有我们,可见那梦就不是真的。”温桓正色道,“我说梦里的事情都不曾当真的,阿蘅可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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