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吾自然不知温少喧心中的挣扎,摸索着拿开温少喧手中的药碗,将暖手笼戴在了温少喧的手上,脆声提醒道:“温大夫,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您要注意保暖,否则冻疮加重了,一定很疼。”
温少喧冰冷的心中仿佛注入了一阵暖流,瞳孔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呼吸急喘地扯下暖手笼就想扔在地上,但举至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转而收下了暖手笼,“谢谢,做得很漂亮。”
沈允吾灿然一笑,“真的吗,我还担心您不喜欢。”
“怎么会。”温少喧用余光瞥了一眼待在外间的丫鬟,确定以丫鬟的距离听不清里间的话,凑近沈允吾的耳畔,压低声音道:“既然大小姐送了礼给在下,在下也送个礼给大小姐吧。”
沈允吾霎时感觉到温少喧喷洒在耳旁的温热气息,耳朵有些痒,下意识地转了转脸,茫然地问:“礼?”
温少喧险些碰到沈允吾的脸颊,稍稍离远了一些,“对,你不是说想去扬花园,五日后的夜里,扬花园会举办花会,欣赏一批可在冬日绽放的昙花,你可想去?”
“昙花?”沈允吾本能地点头,又摇了摇头,“爹不会让我出门的,更何况我看不见,去了又有什么用。”
温少喧诱道:“我可加强药物让你在花会当日得见光明,再帮你引开茶庄的人,你难道不想看看那一现的昙花有多美丽?”
沈允吾的身体一下坐直了,“真的吗?”
温少喧应道:“自然是真。”
沈允吾的声音又沉了下去,“可这样是不是太麻烦您了,如果被爹发现我偷溜出去,一定会连累您的。”
温少喧再诱道:“不过是趁夜出去玩上一会,有什么连累不连累,就算被庄主发现,难道真会因为这等小事严惩你我,再说我也不是白白帮你,还需你替我送一封家书去煦和茶庄。”
沈允吾不解,“煦和茶庄?”
温少喧语气悲戚,难掩失落,“我在煦和茶庄有一远亲,因我不良于行鲜少联系,你若不去花会,这家书也不知何时才能给他了。”
沈允吾哪听得温少喧难过,心一下揪了起来,犹豫片刻,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我去,一定帮您把家书带到煦和茶庄。”
温少喧嘴角扬了扬,面上透出几分诡异之色,“那就有劳大小姐了。”
煦和茶庄,铭香茶庄的死对头,两家茶庄为争夺茶山在万安城内闹得不可开交,若把账簿送给他们,他们怕是比他还急着灭掉铭香茶庄。
五日后,花会当夜。
沈允吾支开丫鬟后,一人坐在梳妆台前,一点一点地解开缠绕在眼上的麻布,一道白光忽然进入她的眼,她费力地睁开双眼,白光渐渐散去,她望见了铜镜中的自己,双目圆睁,激动得语无伦次,“我……能看见了!”
与此同时,监牢中的温少喧算准沈允吾已经得见光明,从轮椅底部解下,用碎布捆绑,今日在厨房时为沈允吾煎药时顺走的火折子,扔向地面,火折子便一下点燃了地面的枯草,火苗噌噌窜起,没一会就把他困在了火海中,他在浓烟的侵袭下,意识渐渐模糊,最终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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