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莹尴尬地将头偏向内侧,闭上了眼,心中如湖水一般吹起阵阵涟漪。
安澈见她不理自己,便扶着木雪莹躺下,便拿了被褥盖上,动作轻柔,若江易看见,只怕下巴都掉到了地上,要知道,他们主子,从来都不懂温柔为何物。
出了房门,安澈起身跃上了屋顶,思绪中闪过许多片段,自己本来只是突发奇想,要来看一眼自己这个不曾谋面的未婚妻,但从见到木雪莹的那刻起,自己便控制不住想要靠近她。
方才更是莫名其妙,让那人乖乖喝药有千百种方式,自己怎么就选了这种方式,居然忍不住借了喂药的岔,亲了她,平时的自制力究竟去哪里了。
安澈有尝试对木雪莹冷酷,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甚至木雪莹的情绪,还会牵动自己的心弦,这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并非一个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他拥有了一个软肋,日后,若有人想对他不利,只需对软肋出手,便是将他拿下了。
虽然他对感情之事并不亲厚,但让他真的埋葬自己的心绪,弃木雪莹于不顾,他也是万万忍不下心的。
他清楚地知道木雪莹在木国的过往,在木国的暗桩一直都注意着木雪莹,之前没有禀报,是因为他不在意,自前几日木雪莹受伤,他从瑾月那里知道原因后,便命人去拿了关于木雪莹的所有资料来。
安澈是作为局外人的角度,看到的是与木雪莹这个局中人所完全不同的层面,这些资料里,足够让安澈明白,木雪莹当初的艰难,在木雪莹没有心计之时,只有木国先皇宠着,纵然先皇瞒着木雪莹替她解决了所有的事情,但仍旧有许多瞒不过的事情追杀到木雪莹身上。
在七色彩蝶毒发后,木雪莹仅凭一己之力,向上欺瞒君王,向下镇压朝臣,在一群轻视女人的男人面前夺权,事之艰难,可想而知。
安澈也知道,自己若真的对木雪莹存了不同的心思,那么将来在周国朝臣以及各国面前,会遇见更多不可知的磨难。
可惜,他南宫轩澈,从来不是一个逃避问题的男人,既然已经发现了这样一个人,他定然不会放弃,若是连喜欢的女人都保不住,谈何保护天下?
想到木雪莹冷冷清清的模样,安澈又不禁哑然失笑:“小丫头,为了你,我是真的没有好日子过了。”
既然要给小丫头铺一条平稳的路,那么他或许,真的不能陪着她下一段路了。
客厅之内,瑾月和痕玉还在等候,毕竟不是她们的地盘,也不能随意走动。
“只是喂个药,为何这般久还没出来?”痕玉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瑾月只是扫了痕玉一眼,后者吐了吐舌头,看向了一旁。
“两位不必着急,我家主子在,小姐必定不会有事。”
痕玉瞥了一眼江易,没有说话,但眼中的轻视显而易见。
江易是以自家主子为荣的,如今看见这人如此,还只是区区一个婢女,居然对自家神圣的主子如此,顿时不乐意了。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看你怎么想了,若不是为了你家主子,小姐也不会受伤。”虽然瑾月对她解释了几句,但痕玉还是有些不满。
江易冷哼一声:“以主子的身手,本就不需要小姐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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