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老糊涂了。”看着他们云淡风轻地互相打趣,木沙有些恍惚。再过十年二十年,她和吴前……没有希望,无法想象。
“没事,一会儿晒干就好了。刚才在街上听人学开始报名了。这可是大事,我们先去把名报上,别误了二宝上学才好。”
木母闻言,连忙去屋里找来户口本,叫上二宝,二老一又坐上三轮车出了门。
一口水的工夫,他们就回来了。
“这么快?”
“可不是?有什么呀,叫老师看看户口本就行了。”木母解释道。
“爷,抱我下来。”
“好嘞,我们二宝马上就是学生嘞。”“二宝”两手围在辛父的脖子上,身子一纵,借着爷爷的拥抱跳了下来。
吃过午饭,木沙开始整理行李。出门时看见木沙一个人坐在地上看书。
“怎么又坐地上?快起来。不要总看书了,跟姐姐她们玩一会儿,后我们就走了。”
“门锁了,她们不跟我玩。”木沙闷闷不乐。
笑声从房间里传来,木沙过去一拧门把手,果然上了锁。
这下,轮到她闷闷不乐了。
她蹲在木母开辟的藏旁边,拿起一根木棍在地上乱划。
脑袋里乱糟糟的,心里空空荡荡,只觉得委屈。
泪水流了满脸,木沙也不肯去擦。
她的外婆是那样模糊,现在,妈妈成了外婆,也要那样模糊吗?
亲情于她,真的是不可奢求的温暖吗?
“木沙,怎么了?”木母走过来,蹲下身,将木沙揽进怀里。
母亲的温暖使木沙一触即溃,泪水更加汹涌。
“我的儿,快别哭了。妈都懂。”
是吗?真的都懂吗?还是我不懂?不懂,谁都不懂,连自己也不懂。木沙无言,紧紧地靠在母亲怀里。不用去懂,有个可以靠着哭泣的怀抱就好。
“别哭了,啊。心被你爸看见。没事的,不用记挂我们。你自个儿过好就校”木母着,用布满皱纹的手为她拭去泪水。
句句戳心,木沙只觉痛楚,无法言明。可此时簇,不允许她畅快淋漓。
晚上,大娘和华姐过来,大家坐在院子里聊。
木母起华姐,又换了措辞。
“你华姐这回结了婚,老公是河南的,个高人也和善,是个不错的伙子。他们在城买了房,现在工资涨了,也有五六千了。两口子一个月一万多。”
“按生活条件应该不错,可你华姐真是节省。什么烫头化妆呀一概不弄。那次你哥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件衣服,你嫂你姐都嫌土气,谁都不要。拿去给她,我想人家在城市里工作,也不肯要。结果不但要了,还经常见她穿。”
“她这不刚给她侄女买了个手机,一千多呢。这丫头娘跑了,爹又像个傻子似的,得亏有了这个好姑姑,不然,哪能吃得好,穿得好,过好日子。”
有这番话在心,木沙看华姐时,多了一丝敬佩。
她坐在板凳上,搂着儿子。短袖裤衩,塑料拖鞋,极其朴素自然。言语随和,也不多问。
倒是大娘问起木沙一个月挣多少钱。
“两千有的吧?”
又:“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怎么不在家多住两?现在还不肯多陪陪你爸妈,等以后他们变得更老更丑了,你怕是更不愿意来了。”
“妈,你胡什么呢?”华姐开口阻止大娘继续下去。
木沙倒不觉得十分反感了。她现在有理由嘲弄自己。无论从哪方面看,她都成了反面教材。
反面教材眼看着也没有拨正的指望了,甚至不知在反面能不能立住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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