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娘的心里就认为,一切都是宋老二害的。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来报恩,唯独她这两个,是过来讨债的。
“早晚都把你们打发了!宋大娘最后骂一句,才愤愤的走进屋。
江老大院里刚消腾,老宋家院里就又闹腾开,瞬间注意力都被吸了过去。江小池都搞不清甜水村一天到晚究竟能上演几出戏,尤其是宋老二她妈宋大娘,一天不打几遍宋老二总感觉手指头痒痒。
江大武听得不耐烦,扯着破锣嗓子冲后该喊道:“都吃饱饭撑的?一天天从早到晚不消停!大顺子,敲钟!全体社员到大队学习开会!”
大顺子应了声,麻溜的就去大队敲钟。
大顺子大名郭德顺是村里联络员,是治保主任的儿子,别看年纪不大,村里一众半大小子里首屈一指翘楚,那可是村里上的了门面的人。凡是村里看个电影开个会,大事小情都是大顺子通知。
听到队长说开会,村民个个嘴咧的老歪。但队长说开会可不是空话,谁家要是不派个人去,那是要扣公分。
这个时代,农民手里看不到钱,一年到头唯一念叨的就是公分。江小池作为家里的唯一代表,大事小情的场面事,自然落在江小池身上。
回院把张婆子安顿好,家里没有笔,江小池在家里翻出来个破烂本子就准备去队上学习。
若不是宋家老二闹腾,估计现在大家伙还得挤在江老大家看热闹。如今热闹变成去队上学习,明面上不敢吱声,背地里七七八八嘴里都抱怨不停。
江小池夹着本低着头跟在村民身后,竖着耳头听村民嚼江老大田花夫妇舌根,身量小夹在人群里一点也不惹人注意。
原来宋大娘刚下工回来,碗架里特意给宋老大留的苞米面糊糊就不见踪影,闭眼都能想到肯定败家的老二偷吃。
江小池不明白,都是一个娘生的,宋大娘怎么瞧自己这二儿子都跟瞅贼似的。上不了台面,不知道干活成天的往外跑,一天到晚的就长个吃心眼,就没见哪个妈见天这么埋汰自己孩子。
“馋丫头!”大顺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江小池跟前,双手插着衣袖,一脸崇拜:“江老大家的铁锹把真是你掰折的。”
江小池看了眼大顺子嘚瑟的样,没比自己大几岁,全然一副小衙内气势,里外都瞧不上眼。但横竖得给治保主任公子面子,不得已张口道:“没!锹把不结实。”
大顺子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别介啊!给顺子哥讲讲,江老大家门是不是也是你卸的?”
不管大顺子是出于好奇还是怎么的,江小池做人这两日还第一次遇到这么不介意自己“吊死鬼”和“丧门星”名声。
但江小池真懒得搭理。原主人设在那摆着呢,横竖不用江小池特意多说几句话:“你们怎么传,就是怎么回事吧。”说完便低头赶路,任大顺子在身旁怎样蹦跶,江小池都不再说一句话。
“啧!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大顺子急得一旁乱蹦。
江小池没接口,打一开始也没人觉得自己这个人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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