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长诀小姐比戏文里唱的还好。”
“……”
宫长诀看向跪倒在地上的朱钰,挑唇嗤笑,
心善么?
这个孩子,无论她帮不帮忙,朱钰都是保不住的。
毕竟,拥有这样的父母,这个孩子生来只会受苦,还是不要投生的好。
宫长诀上前,朱钰虽被抓住,仍旧想上来撕打宫长诀,
“宫长诀!毒妇,拆散华文哥哥和我,害华文哥哥不要我,你当真是恶毒至极!”
“我就该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
宫长诀上前去,温声道,
“朱小姐,孟公子如今就在府前,我从未有过要拆散你们的意思,反倒是你们无媒苟合,珠胎暗结辱我在先,而你,三番五次地提剑刺杀我。”
虽第一次,宫长诀自己坠楼刻意污蔑,可是,就照着朱钰那次的狠劲,若是宫长诀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必然已经身死,更别说这一次。
宫长诀捂着嘴咳嗽两声,无力地道,
“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也不向官府告你,既然你喜欢孟公子,那我便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孟华文听见这话,却忽然反应过来,他虽然一无所有了,但是朱钰却是首富的女儿,只要攀上朱钰,他下半辈子至少吃穿不愁。
孟华文也顾不上自己满身污秽,忙向着朱钰的方向而来,扑在朱钰身上,
“钰儿,你受苦了,都是我害了你啊!”
朱钰听见熟悉的声音,一愣,惊喜道,
“华文哥哥?”
孟华文依旧道,
“你受苦了啊。”
朱钰眸中心疼,
“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孟华文摇摇头,
“没关系,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朱钰流泪,
“华文哥哥,你还愿意娶我吗?”
孟华文闻言,正中下怀,道,
“我当然愿意了,我心中一直只有你一个人。”
孟华文生怕朱钰反悔,忙道,
“今日,今日我们就去官府挂了户籍,让你嫁给我。”
朱钰闻言,大喜过望,哭道,
“好,我们今日就去。”
众人看着孟华文和朱钰远去的背影:“……”
“长诀小姐,您就这么放过这两个人了?”
宫长诀苍白着面色道,
“一个流放,一个婚前失贞,我已没有什么该与他们计较的了。”
众人见宫长诀这般孱弱,更是觉得心疼,不由心生怜惜。
宫长诀对众人行一礼,
“多谢各位替长诀主持公道,长诀在此谢过各位了。”
众人受宠若惊,
“长诀小姐,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不必这么多礼,您还有伤在身呢。”
“是啊,长诀小姐,还是多多休息为好。”
宫长诀道,
“长诀确实有伤在身,现下就不陪大家了。”
众人见着宫长诀袅袅婷婷的背影。
宫长诀临进门前还转过身来,对众人行了一个礼,方才进门。
大门刚关,宫长诀便已摔在梳妗身上,梳妗道,
“小姐!”
宫长诀道,
“我没事,刚刚摔得狠了。”
梳妗扶住宫长诀,
“奴婢替您去唤府医。”
宫长诀道,
“算了,我休息一下便是,别闹大了,让家里人担心。”
宫长诀脑海中仍划过她跌倒时被楚冉蘅接住的场景。
他身上的白檀香似乎还留在她衣衫上,极浅极淡,却怎么挥也挥不去。
她想起刚刚关门那一刻,她看着门前的人,视线落在他身上,他的目光亦是落在她身上,眸深如墨,让她看不清那背后是什么。
像云一般飘渺不定,似乎有些什么,竟让她觉得有些灼热,转瞬间,却又什么也捕捉不到。他的视线仍是那般淡然不惊。
宫长诀捂住灼痛的肩膀,他已见过她最恶毒的一面,最机关算尽的一面,放在任何人身上,都绝不会再对她有丝毫好感。
他是白日,她只能是黑夜。
如参商般远隔千万里星辰日月,不可相见。
梳妗扶着宫长诀到了紫藤苑中,宫长诀坐在云台上,梳妗担心道,
“小姐,您还好吗?”
宫长诀道,
“好多了,刚开始有点疼,现在已经没那么厉害了。”
梳妗道,
“小姐,您干嘛去救那朱家庶女,让她摔在地上得了,还管她的什么孩子啊。”
宫长诀看向如烟霞般垂下的紫藤,上缀紫色小花,一蔓一蔓随微风起伏。
帮朱钰?
这个孩子,朱钰注定会保不住它。她此刻帮朱钰,往后痛失亲子的时候,朱钰只会更痛苦。
如今朱钰急着要和孟华文结为夫妻,却不知,孟华文早已一无所有,而且还要流放。
只要朱钰与之结为夫妻,朱钰便成为了孟家家眷,要么为奴,要么便是随孟华文流放,流放途中,山高路远,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她如今只是顺手将两人送做一堆,至于往后的事情,全都是天意如此。
与她无关。
梳妗端来茶,道,
“今日奴婢还是第一次这样骂人呢,当真是痛快。”
宫长诀端起茶杯,眼前恍若是前世时梳妗拼命护着她的模样。
宫长诀笑道,
“往后跟着我,你想怎么骂人就怎么骂,想骂谁骂谁,我罩着你。”
梳妗挠挠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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