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富朱家的姑娘坐在奉常公子的身上,身上连块布也没有,两人在红亭的长椅上,那叫一个火热朝天,众人来了就站在回廊间,这两人也入迷极了未曾发现呢。”
丫鬟红着脸道,
“那后来呢?”
小厮笑,
“毕竟非礼勿视,众人忙离开,丞相小姐叫了府里的老妈妈去叫这两人,好不容易才分开他们,只怕至此那丞相府景色一绝的长亭便会荒废了。毕竟,这亭中发生过这等子腌躜事,试问谁还忍得住恶心踏足那里?”
丫鬟红着脸道,
“我不同你说了,我要听的是宫家小姐割发毁婚的事,你怎么尽说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待我回去,我家小姐问起来,我可怎么说啊,小姐叫我问的可是宫家小姐,谁问你那两...哎呀,不听你说了。”
丫鬟红着脸跑走,小厮忙追,“欸,你等等我啊。”
身后的人已竖着耳朵将两人对话听了个清楚。
“当真是幕天席地啊,也太不要脸了。
“这朱家的姑娘素来嚣张跋扈,但没想到竟然做得出这种事来。
“当真是个荡妇。那孟家儿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还有婚约就与人无媒苟合。甚至还当着未婚妻的面。
“不过这宫家小姐倒是个有风骨的,果然是将门宫家之女,竟当场割发毁婚,试问能有几个女子敢这样做,当真算是女中豪杰了。”
“想来出身将门,到底是少有的烈性女儿,这般的女子,那奉常孟家的儿子,一个与人无媒苟合,当众宽衣解带坏人清白之徒怎能配得上?这婚,当真是毁得好。这宫家小姐值得更好的人。
”那首富朱家的庶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往前些时候,她亲生母亲就是靠毒死了原配才博得了独宠,奈何她亲生母亲运道不好,始终只是个妾室,想来这朱家的独女不过也就是与她母亲一脉相承,学得了这狐媚手段罢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若她不愿意,难道在那宴会上如此动情的只孟家嫡子孟华文一人不成?”
“只可惜宫家的小姐了,这般有傲骨的女儿竟然要面临退婚这般的厄运,我听说她生得甚是出众,也不喜在众人面前出现,向是个循规蹈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是个娴静性子。
”确实是娴静性子,也不喜欢抢风头,故而极少出席宴会,但听说,在这次宴会上,宫家小姐一诗惊众人,破了宴会的诗眼。看来还是个极有才学的女子。”
“如此这般,便更是叫人替她惋惜了,这般貌美有才学,竟许配了孟华文那般的登徒子,闹得如今长安里风风雨雨。”
“谁说不是呢,当真是可惜了这般女子,配谁配不上?不若你我去随逸阁听一耳朵,想来那随逸阁中定然比你我消息畅通,前去听听也无妨。”
“走,现在就去。”
宫长诀站在楼上,看着楼下的人流,
“梳妗,如今消息都已传遍了。
梳妗道,
“小姐,这般退了婚,还保全了名声,您当是开心才是。
宫长诀撩起锥帽的纱帘,玉指搭在纱帘上,露出半张脸来,微风轻轻撩动着纱帘。她看着梳妗,
“只是他们说的我,只怕是要有所失真了。”
她这一一世,绝不会再是那个娴静,不争不抢的宫长诀。
更不会依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这一世,要争,要抢,名声和宫家,她都要,前世走过的路,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走。
宫长诀缓缓放下手,纱帘缓缓落下,遮住了她的容颜。梳妗道,
“小姐,方才出门时,您为何不穿那件红色的流仙裙?明明您之前很喜欢红色的。
宫长诀抬眸,眼前恍然是那刺目的伤口,坠崖的红衣,暗狱的血流成河。
红衣,她前世着红衣而死,宫家流出的血染红了一方苍穹,她怎么敢再着红衣?
她只怕是看都不敢再看一眼。宫长诀道,
“不仅是这一次,往后,我都不会穿红衣。
包厢的门忽然被猛地破开,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拿着剑直冲宫长诀而来。
剑破风刺向宫长诀。
宫长诀堪堪侧身躲过,将梳妗推到一边,
”躲好!”
女子的剑毫无章法,宫长诀抬手砍向女子的手臂,女子手臂一震,剑咣当一声落地。
朱钰瞪大了双眸,
“宫长诀,我杀了你!’
宫长诀脚尖一挑,剑稳稳地落在她手里,霎那间,她已将剑横在朱钰颈上,朱钰的脖子霎时一道血痕。朱钰眸含怒色,
“宫长诀,是你,是你在茶里下了药,我竟毫无察觉,都是你,害我如今名声尽毁,华文哥哥也不要我了。”
宫长诀抬着下巴,剑却向下用力一分,宫长诀道,
“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对不起谁?你真当我丝毫都不知道么?你与孟华文私通已久,孟家逼着我退婚,让我猜猜,你们是不是已经找好了人,只要我再次拒绝退婚,你们马上就要在坊间放出我不忠不贞的谣言来,好置我于死地,让孟家与我顺利解除婚约?
朱钰面色一变,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宫长诀的眼神步步逼人,
“你以为孟家有多清高?孟家表面上仍对你爱搭不理,出了如今这件事甚至摆出一副要弃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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