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用钥匙打开戈登的门,想杀掉他,”陆管家不敢直视戈登的愤怒眼神,接着说:“想,想把他排除在遗产候选人以外……”
噢,那倒也说得通喽?动机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她一心想扶她旧主人的儿子上位,自然十分想除掉这个薛先生眼中更胜亲生儿子一筹的“假主子”。
“陆管家身上有每个房间的钥匙,固然是有行凶的便利,但这房间通风口里的项链,你怎么说?”薛稷眼神平和。
“我……”
“萨沙,这个项链,你平时放在哪里?”薛薇揣着手问。
“身上。”
“你什么时候发现项链不见了?”她追问。
萨沙这才缓过点神,皱眉努力开始回想。
“别挣扎了,凶手!别忘了,除了项链,还有戒指呢!想要栽赃你,难道不是一个东西就够了吗?再说,戒指是我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费了好大劲亲手从你指头上撸下来的,这是你从不摘下来的戒指!”戈登连珠炮般吼了一大串,这是我听他说过最连贯、最长的一段话。接着,他又萎顿下来,眼中似有泪意:“从我们认识那天起,我就把你当亲弟弟,你处处为难,我都没有介意,但没想到你居然要置我于死地……”
“这样吧,萨沙,你先遵守你父亲的遗嘱内容,去钟楼,如果你想起什么,就告诉我,我会和律师一起去找你。”薛稷语气和缓但坚定。
“真的是我,不是萨沙少爷……”陆管家不顾形象地哭喊起来。
“陆管家,你不必太过伤心,”律师递给她纸巾,“萨沙虽然要被隔离到钟塔,但是,他并没有彻底失去继承遗产的资格,至于后面如何操作,正如府上一贯的做法,以家事为重。”
也就是说,萨沙就算有杀人嫌疑,也还没有违反竞争规则?我越来越觉得我阿姨简直嫁了一个老魔头。
他死了,可是他的作风一脉相承,在这宅邸里,阴魂不散。
之后的一地鸡毛,不再赘述。总之,我只记得陆管家的痛哭,以及萨沙随佣人离开房间时,看向陆管家那哀怨至极的眼神。令人心碎。
午饭的时候,两个主人位,只剩下薛稷一个人,坐在桌子的一头。他的表情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有一个与以往不同的情况是,伊茜没有再坐在我这一侧,而是坐到了戈登身边,正轻言细语地安抚他。
她这到底要干什么呀,这个黑洞……我是不是彻底没有盟友了。
薛薇一根烟灭,就马上又点一根,往常的潇洒感一扫而光。那毕竟是她的亲侄子,想必她的内心很难不波动吧。
陆管家依然为大家服务,她大概已经恢复了沉静,只是难掩憔悴,几绺碎发有气无力地搭在左额。当她经过戈登身边时,那个恶狠狠的眼神,让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没人有胃口吃东西,大多是拿着餐具,朝着食物似有似无地比划着。
“戈登……”薛薇忍不住了,“萨沙一直以来都让人不省心,这是真的,我也想收拾收拾这小子很久了,可是,像今天这种惩罚会不会太……太过了?”
“戈登没有说谎。”竟是伊茜的声音。她转过头直视薛薇,声音甜美却语气坚定,大眼睛忽闪忽闪。
戈登压根没有抬头。从凌晨到现在发生的一切,让这个最初敦厚内敛的青年,彻底换了一个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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