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姓白,大辫子姑娘叫白三喜,在家里排行老三,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天气热了,三喜的妹妹只穿着一条改小的花裤衩,她弟弟可就惨了,光着个屁股,走起路来小老弟一晃一晃的,白三喜刚把撕下来的兔肉递到弟弟嘴边,弟弟一嘴吞下,看样子也饿了好久了。
“大娘你坐,喝水!你打哪儿来呀?”白三喜也吃了一片兔肉,她看起来有点亢奋。
“哦,家道中落,我带人出来走镖,又遇上土匪,在林子里迷了路,晃悠了好几天。”徐涉随口扯谎。
“我说呢,大娘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白三喜奉承着徐涉。
徐涉抬眼打量着这间土坯房,她随口问着:“刚才为难你们的人是谁?”
白三喜眼色一暗,坐在了徐涉对面断了一条腿的破凳子上:“是周扒皮家的管家,叫黄老狗,我家欠的租子一直还不上,收成又不好,利滚利越发还不上了,周家就想拉我过去当六姨太太,我和我爹上山想采点蘑菇,没想到会遇到黄老狗。”
徐涉拆了自己的头发,懂事儿的白四喜立刻帮她打水去了,徐涉挠着自己好几天没洗的头发道:“如果他家有钱的话,你过去岂不是不用挨饿了?”
“他家正房太凶,要不然,我也可借着这个姨太太的身份救济一下我娘家啊。”白三喜说着红了脸。
徐涉明白了,姨太太谁不想当,就怕没命当啊。
“我大哥当兵去了,这一去连个信儿也没有,也不知道他在谁手下当兵,我二姐嫁的隔壁村,有时候会回来看看,家里的情况越发的不好,我还能挺着,四喜和五喜有时候也是一饿就一两天……”白三喜本来红着脸,这下又红了眼。
徐涉挑眉,穷人的日子在哪个朝代都不好过。
在白家休息了一晚上,一大早徐涉就打算上山,白三喜依然劝她不要去,徐涉只笑:“让五喜给我带个路吧,到山脚下就行,我在附近转转,不会莽撞行事,五喜回来的时候我让他给你们带只兔子。”
一听到又有肉吃了,白三喜不好再说什么,白五喜高兴地一跳三尺高,小老弟晃悠的更起劲儿了。
站在黑风山脚下,徐涉能望到山腰上的寨子,她扭头看了后路一眼,见白五喜早就提着兔子跑没影了,徐涉眉毛一挑,心想这小子跳的还挺快。
四周无人,徐涉仰着脸打量着前路,她脸上的皮肤底下又有什么东西一阵搅动,她又变回了小姑娘,只是脸色泛黄双眼无神,乍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穷人家的姑娘。
沿着长满草的小路往上走,很快,徐涉遇到了一个穿着短打的汉子。
汉子一看徐涉这身装束警惕心就起来了,身后的短刀也抽了出来,徐涉扯开嘴角先开了口:“我听山下的村民说,我家人被你们捉了,我想着这应该是一场误会,你能带我去见你们大当家的么?我没有恶意,就是个伺候人的下人,大哥你不用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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