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夏可不管他嘟囔个啥,把他往屋子里推去,并不理会那小小的抗议声。
镇压的效果是明显的,听到一阵“哗啦”的水声,又过了一会儿,小不点已经换了另一套衣服出来,脚上也换了一双布鞋。
衣服的质料和他之前穿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补丁跑到了鞋子上。
冯时夏晃觉,这孩子才四五岁,大多都还是父母帮着穿戴的年纪,自己刚刚却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而又一次,小家伙证明了自己的自理能力多强,特别利索地就换好了。
冯时夏给他理理领口,又抻了抻腰带下的衣摆。
小家伙很享受地仰头,满足地眯了眼。
之后又想来端小木盆,冯时夏还是不给,他就急了,指了指旁边那间独立的小屋。
冯时夏只得一手端着木盆,另一手从小孩腋下穿过,把他抄起来,从屋檐的对角直接就跨过去了。
不然依这孩子,估计还得下到院子里在雨里窜。
“啊呀——”
这句话冯时夏终于听懂了,闷笑着放下还处在蒙圈中的小孩,等待他去打开这门。
小家伙晕晕乎乎边陶醉在刚刚起飞的美妙里,边偷偷瞅冯时夏,但总算还记得自己要干嘛,拉开门后让端着木盆的冯时夏先进去。
这会儿他们回来这么久,也没见什么人出现,估计这里就他俩了。
跨进这间小屋子,同样第一感觉是黑暗,让早就习惯了屋子里各种灯光和明亮的冯时夏很不适应。
黑得有点压抑,木门对面的墙头高处是有开口,但算不得什么窗户,只是一个漏光的洞而已。
冯时夏正想顺嘴说“开个灯吧”,又想起自己现在的语言障碍,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她看着小家伙跟进来,随后又走到她右边,拉开了什么。这会,一片光才射进这间不大的屋子里。
原来右侧又是一道门,门后对着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还有一条小路通往竹林那里。
门后挨着侧屋的墙边,用几根木柱和茅草撑起一片和小屋等长的空间,相当于一个大雨棚。沿着墙堆靠着很多干柴,有劈好后码得整整齐齐的整块木柴,有一些小的干树枝,一捆捆地扎好码放着,最靠近门的位置是一摞摞捆扎成束的干草,有茅草、松针叶、秸秆、稻草等各种。
棚顶的横梁上还用篮子吊着些什么,高度是小家伙绝对够不着的。
视线转回屋内,这是一间厨房,长宽都是三米左右,面积约九平米。
进门左边的角落就是灶台,其实也称不上是灶台,它只是粗糙地用黄泥土堆砌起来的。
灶台前摆着个粗制的小矮凳,角落留出了一些位置来堆放临时的柴禾。
整个灶台呈一个倒7的形状,最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灶孔,单独一个灶膛,灶台也比外面的部分高出一些来,贴墙有设计简单的烟道。
外面低矮一点的部分是一前一后两个灶孔,共用一个灶膛,后方的灶孔略小一点。
最里面的灶孔上置着一口大锅,用一个厚木板拼接而成的大锅盖盖住,台面上还单独摆着一个有盖的马克杯大小的白瓷罐子。
外边的灶孔上,前面放着一个单把的烟灰色小陶罐,样式像没有壶嘴的那种煎中药的罐子,大小堪堪被灶孔下的支架卡住,放在后面的反而是一个黑棕双色的大口大肚的双耳砂罐。
感觉两个罐子的位置是被对调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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