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怔怔出神,屋内却突然传来几声孩童的咳嗽声,打断了之前的读书声。
接着一个极为温和的女声想起,“好了,先歇一歇,把这药喝了,回头就不咳嗽了。”
建武帝没有听到孩子的应答声,但是好似能看到孩子乖巧的依偎在母亲身边喝药的情景。
他恍惚记得,时候自己生病了,好似也有人这般轻柔的哄劝自己喝药,但那人并不是母后……是他的义姐,已逝的靖阳王妃……嘉怡郡主。
杜远见建武帝愣在当下,他抬头看了看有些昏暗的色,微微跺了跺脚,上前声的问,“皇上,可要奴才去叫门?”
他也明显感觉到建武帝此时的神色有些不对。
但是这梅嫔已经这么多年没见了,如今更是不知变成什么模样……但是一想到她当初血淋淋的那张脸,他就不由得摇头惋惜。
好好一个美人儿,还没来得及在这后宫绽放她的光华,就已经快速的枯萎凋零了。
而这宫中,最不缺的偏偏就是各色的美人儿。
这些年建武帝没有虽没有广纳后宫,但是选进来的秀女也不少,被宠幸的更是不知凡几。
只看如今尚在的皇子就有十二人,还有七八位公主,更别那些早夭的……
一阵寒风打着旋儿,吹落几片枯黄的树叶。
杜远也收回早已飘远的思绪。
建武帝站立了片刻,又看了看紧闭着的殿门,不知想到什么终还是转过身,大踏步出了院子。
杜远愣了愣,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面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终还是收回目光,抬脚快步跟了上去。
只是这一晚,建武帝回到养心殿后,难得神清气爽的批完那堆奏折,竟然一夜好眠至明。
这还是他自受伤中毒之后,歇得最好的一次。
他伸手抚过手臂的伤处,若有所思。
杜远伺候他起身,见他气色比前些时日都要好,心里不由一阵高兴,伺候建武帝洗漱之后,又伺候他换上一身便服。
“皇上,您今儿觉得伤处如何?可是好些了?”
建武帝轻轻动了一下胳膊,虽然还有些刺痛传来,但是比之先前要轻微一些。
他轻轻颔首,“朕觉得疼痛缓解了不少。”
“看来这是要大好了。”杜远顿时满脸喜色的道,“您龙体痊愈,实在是太好了。”
杜远以为这是之前伤处的腐肉被清理干净了,毒素清出来的缘故。
建武帝见他一副喜形于色的样子,不由跟着露出一个微笑,“看来你今晚也能安生歇一宿了。”
杜远忙赔笑,“只要您龙体康健,奴才便是一辈子不能安歇也不甚要紧。”
建武帝见他得诚挚,抚在伤处的手微微一顿,起身伸手在一旁的博古架上取下一个匣子递给他,“这些时日差事当得不错。”
杜远愣了愣,随即忙跪下叩头谢恩,这才双手高举过头顶,神态恭敬的接过建武帝递来的匣子。
建武帝端起一旁的药碗,仰头一口饮尽。
汤药的苦涩让他不自觉微微皱了皱眉。
杜远早已准备了一碟蜜饯果子,见此忙送了一颗到他唇边。
建武帝摆手,端起一旁的温水,漱了漱口,“摆膳吧。”
待伺候建武帝用完膳,杜远看了一眼门外候着的人,声在建武帝耳边道,“德妃娘娘一早就派了宫人过来,只怕是给皇上您送点心过来聊,您可要见一见?”
建武帝摆手,“东西留下,人就不见了。”
杜远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的神色却是丝毫未变,笑着应是,很快便下去把人打发了。
建武帝随即召了几位内阁大臣议事,又询问了一下坠马事件查案的进度,一直议政至午时,赏了午膳下去,这才示意众人退了下去。
杜远见他捏着眉心,神色间难掩几分疲态,上前替他按揉起两侧的太阳穴来。
杜远按压的手法娴熟,建武帝原本皱起的眉头渐渐放松,他半倚在椅背上,身体放松,“你去打听一下那边这些年的境况。”
杜远愣了一瞬,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反应过来建武帝的那边是指哪边,忙应诺,“等奴才伺候您歇晌,便去。”
建武帝未再出言,只轻轻合上眼睑,让人瞧不出丝毫情绪变动。
杜远心里却是对那梅嫔越发看重了几分。
他自就在建武帝身边伺候,可以是这宫里最知道建武帝为饶人,他这分明是上了心。
但是至于这上心是对梅嫔还是六皇子……还是其他?
他这会儿还有些把不准。
但是不管如何,那梅嫔连带着那被人忽视这么多年的六皇子,只怕就要渐渐走到人前了……
他想到这里,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安,总觉得这宫中只怕太平不了多久了。
………………
谢静悦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扮成一个少年的模样,跟随一心大师,在这名为向阳的镇子上,随意在街口支个摊子,一旁支了一根竹竿,上面的幌子上大大写了一个“义”字,就这样开始给人诊脉治病了。
一开始她是新奇占了上风,后来被人打量的多了,又觉得有些不自在。
还想问问一心大师要如何开始,但见他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只得故作镇定的坐在摊子后面。
再后来……再后来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她没想到一心大师在这镇上还颇有名望,一些显然是从前被他治过病症的人,一见到他,就把人认了出来不,转身便携家带口的涌了过来,一口一个老神仙、活菩萨的称呼着。
神态虔诚而又恭敬。
遇到有那不认识一心大师的,还时不时要跟一旁的人解释一下,自己当初是怎样的病入膏肓,幸好遇见老神仙,一剂汤药下去药到病除,至今身康体健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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