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氏虽然管着门房的人,却没有管住门房的心。
上一次柯筑韵来东府的时候就发现了,还没到下午,东府一圈的陪房早已经不知所踪,门房的人更是不知道去哪里赌钱喝酒去了。
如今这疏于管束的门房,倒是刚好给柯筑韵提供了这样难得的出府的机会。
若是李氏的眼线在这里,是断不会轻易地让她出去的。
想着,柯筑韵已经站在了昨日七十两银子雇的保镖面前,微微颔首。
那大胡子微微抬一抬头,那小小的眼睛轻轻看一眼柯筑韵,继续低下眼睛去睡觉。
柯筑韵轻声说道:“大叔,我是昨日雇你的东家。”
女孩轻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大胡子挑挑眉毛,抬眼仔细看了一眼那带着黑色帷帽的女孩子
听这雇主的声音年龄显然不算大,能出得起如此高的价钱,在相府想必最低也是个表小姐了。
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大胆了?敢一个人出门了?
大胡子心里不禁感叹起世殊时异,又想起自己上一会儿看到敢自己一个人出门的女孩,还是将军府那模样嫩的似水葱儿,眼神如刀剑般犀利的娘子,心下轻轻叹了口气。
男人站了起来,当着柯筑韵和映月的面伸了个懒腰,又粗鲁的用手袒了毯屁股上的灰,臊的映月满脸绯红,别过脸去,抬头那个头顶带着帷帽的女孩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神色如常,不禁微微一愣,问道:
“不知老板哪去?”
柯筑韵微笑道:“去趟城北,有劳大叔了。”
映月皱着眉头,看着柯筑韵神色如常,跟在那粗鄙的大胡子身后上了马车,鼻子止不住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跟着如此不堪的男人出门,但愿不要半路被卖了吧。
但是四小姐明言了不让她这个小丫鬟多操心,她也不敢怎么样,只有哗啦啦的留着眼泪,咬着牙拧着手帕子回屋做小姐吩咐的事情了。
这里柯筑韵懒懒的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遣散着那股子浓浓的倦意。马车一路顺畅而行,四平八稳,那桌子上的茶水满满的盛了一盏,此刻竟然一点都没有洒出来。
这大胡子······不,应该是当叔,对驾马车独有一套自己的功夫。
前世柯筑韵也经常做当叔的车子。
只不过那个时候,当叔是大将军府宋鲲的亲用车夫,身为宋瑛的自己坐他的车,是不要一点钱的。
如今只是雇用一次,就险些弄得她倾家荡产。
柯筑韵慢慢的回想着那前尘往事,只觉得那心微微的疼了一下。
突然,只听嘭——的一声,马车却是猛地停住了,那本来平平稳稳放在桌子上的茶盏“哐当”一声向前翻了出去,茶水溅了出来,打湿了马车前面的帘子。
当叔驾车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有这样的事,柯筑韵皱着眉头,抬手微微将一旁的窗帘向上掀了一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浅蓝色长袍的俊美男子,面无表情的站在马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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