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搬好竹凳子,就跑到了谢慈膝间站着,谢慈把下巴搁阿宁发旋上,两人看着石槽里的鱼一动不动的。
孙氏从灶房出来看到俩人如是,鼻尖一酸,俩娃很馋了吧,家里没余银买肉,一年荤腥沾的少,自己绣点东西,也拿不多少银钱,连给孩子买药钱的零头都不够,自己这点能耐还把孩子变成这样······
想着,孙氏忍着泪意朝两人喊:“吃饭吧。”
阿宁和谢慈转头,阿宁稚声稚气问:“爹呢?”
孙氏在竹桌前坐下:“给他留了。”
谢慈起身,阿宁跑了过去,两人刚坐下,谢大山就回来了,气喘吁吁的,怀里抱着什么东西,他眼眶有点红。
“爹!”阿宁喊着,孙氏站起身望着谢大山:“他爹,你怎么了?”
谢大山因为谢慈病好了,激动的跑到汝阳县城,请歇了一天工,还久违的买了白面馒头,听到孙氏的话,已经走到竹桌前坐下:“没有,——这是刚蒸好的馒头,跟你妹一人一个。”
把包着馒头的纸展开给谢慈,谢大山看着自己的儿子明显精神还很好的样子,才确信谢慈这不是回光返照,把心放到了肚里。
谢慈接过包着馒头的纸,一共两个馒头,自己拿了一个,剩下那一个给阿宁,阿宁捧着白白的馒头,像是捧着宝贝一样的。
看她这样,谢慈咬了一口馒头,感觉心灵都被抚慰了,好吃啊,果然还是麦面好吃,想着又咬了一口,看着谢大山和孙氏喝着水粥一脸满足高兴的看着自己和阿宁吃馒头,谢慈抓着馒头的手一顿。
默了片刻,谢慈把手里的馒头掰下一半,放到了孙氏蒸饼碗里,然后看向阿宁,阿宁见谢慈如是,赶紧效仿一般的把自己的馒头掰两半,一半放在自己蒸饼碗里,一半放到了谢大山蒸饼碗里。
“爹!你吃!”
谢慈继续吃馒头,不喝水粥也不吃蒸饼了,心里想的是鱼怎么吃。
而谢父谢母看到谢慈和阿宁两人这样,直接没忍住哭了,抱住对方:
“孩子他娘!”
“他爹!”
阿宁不明白爹娘为什么哭。
老实说,二十一世纪来的爹妈不疼的谢慈也不明白。
但是两人心思都在吃上面,没深究细想。
谢慈爹娘终于平复好,小心翼翼的捧着馒头吃,一脸幸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谢慈和女儿谢甫宁,谢慈几口解决了半个馒头,有点渴,就把那碗水粥不知不觉想着鱼怎么吃的喝了。
盛水粥和蒸饼的碗,一看就是批量生产的,有点灰白色,质地很差,河东十几里外那家瓷窑的劣质品,一文钱几个来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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