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全面调查,那少不得要去云塘城一趟,为了提高效率钟龄决定兵分两路,让钟柯带一名神山宗的弟子前往云塘城,而钟龄则和俞愔再探一回松涧医馆。
再去松涧医馆肯定不能以上回一样的名头,否则全程有门童跟着,他们还怎么探查,于是这回钟龄又拾起了老本行男扮女装,和俞愔扮成了一对来松涧医馆求医的姐妹花。
雾气弥漫的山道里,两名少女正交头接耳地走着。
“你是我义结金兰的妹妹,我上回在这听了门童的介绍动了心思,便想带身患顽疾的妹妹来寻医。”黑衣少女说道。
“诶诶诶?凭什么我是妹妹啊,我要当姐姐。”紫衣少女不满的皱眉道,她嘟囔着樱粉色的唇,十足的娇俏,“你看我个子比高这么多呢。”说着拿手比划起二人的身高来。
俞愔看着面前比自己还多几分女儿家娇憨的钟龄不禁满头黑线:“你个子是比我高一些,可也没规定姐姐必须比妹妹长得高吧,何况还是义结金兰的姐妹。”
她脑海里闪过自己亲热地喊钟龄“姐姐”的场景,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我想当姐姐啊”钟龄拖长了尾音,语气像极了撒娇。
俞愔身躯一震,摇摇头,坚定地说道:“不行,我是姐姐,这事没得商量。”
说完便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前面。
钟龄脚一跺,撇着嘴追了上去:“姐姐等等人家嘛”
听到后方的声音后俞愔的脚步似乎更快了一些。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松涧医馆的大门,俞愔上前扣了两下门环,隐匿在雾里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女童探出脑袋:“二位是来求医的吗?”
原本嬉皮笑脸的二人迅速敛了笑颜,换上了一副严肃正经的面容,俞愔扶着钟龄,朝着女童说道:“是的,这是我义结金兰的好姐妹,她受怪病折磨已久,听说松涧医馆极擅治疗疑难杂症,此番特意带我这妹妹来求医的。”
女童闻言并没有立刻放二人进门,而是说道:“二位在此稍候片刻,容奴婢先向馆主禀报情况。”
看着再度合上的大门钟龄咂咂嘴:“还挺谨慎。”
不一会女童再次将门打开,一同出来的是个身着蓝色布衣,眉目慈祥的老者,他摸着下巴发白的长须道:“二位先随我进来吧。”
大殿里三清道祖的石像仍旧宏伟壮观,但在灯火的映照下俞愔却莫名觉得有些妖异。
“你在看什么?”
老者的声音将俞愔拉回现实,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每次来都能被这三清道祖石像的宏伟所震撼,这等规模的石像我还是第一回见,不知不觉就看入迷了。”
女童嗤笑一声,一副见着土包子的模样,得意道:“我们这供奉的道祖石像可不是一般小门小派里能见着的,也只有蓬莱顶尖的宗门才有能与之媲美的。”…
“小瑛,不得对客人无礼!”老者呵斥道,但面上却得色不减,显然对女童的话也很是认可。
小瑛见状赶忙低下头道:“是我僭越了,请二位姐姐恕罪。”
他们此行得低调行事,让医馆的人对他们留下深刻印象并不是什么好事,且俞愔也无意为难女童,遂摆手道:“无事。”
这次他们走的路和上回是反方向,离开大殿后这走道虽然称不上明亮,但却比上次那条道路来得敞亮得多,灯光虽然昏暗,但至少不会出现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
老者将他们带入一间陈设简单的问诊室,示意俞愔和钟龄坐下,然后自己绕过几案到对面坐下,女童熟练地给三人斟上茶水,然后关门退了出去。
“咳咳。”老者轻咳几声开口道,“鄙人姓严,是这医馆的医师,你们唤我严医师就好,先说说患病情况吧。”
钟龄闻言戏精附体,眼中马上泛起泪花:“求严医师救救我啊。”
他本就生的漂亮,穿了女装后哭泣更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看得严医师心头一震,怜惜顿生,连声安慰道:“姑娘莫慌,老朽必定竭尽所能医治你!”
钟龄啜泣道:“小女名唤陈灵,是长洲陈家分支的一名庶女。”
这身份倒不是钟龄随口胡诌的,还真有陈灵这么个人,是他舅家的表姐,长得和他有五分相似,平时深居简出,不太在外抛头露面,所以此次会借用其身份前来探查,如此一来就算松涧医馆核验身份,他们也不怕露馅了,可算得上十分周全。
“长洲陈家?!”不等钟龄把话说完,严医师就惊呼出声,“你们是长洲陈家的人?”
俞愔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她是,我不是。”
见钟龄点头,严医师有些难以置信:“那可是长洲排名第二的家族啊,和千叶山钟家那是世代的姻亲,有这等靠山和资源,姑娘要治病何须来我们这小医馆?”
钟龄欲言又止,俞愔见状道:“你只管治病就好,问那么多干嘛?”
严医师一听这话可就不乐意了:“你们搞清楚,现在你们求我,不是我求你们,我总要知道我给你们治病会不会惹上麻烦吧!”
钟龄见状嘴巴一扁,双眸含泪拉着俞愔道:“姐姐,算了我们还是不看了,不能给别人添麻烦。”
“那怎么行,除了这里,你还能去哪看?!”
严医师看着她们的拉扯沉吟了一会,道:“陈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直说,我虽不想招惹麻烦,但也非胆小怕事之人,在我们看来没有比治好病患更重要的事了。”
钟龄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坐了下来,开始吐露事情原委:“我被钟家嫡系的一名子弟看上了,您知道的钟陈两家世代通婚,我只是分支的一名庶女,能嫁给钟家的嫡系子弟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天大的福气,没人过问我的意思,就这么急急忙忙地将婚约定了下来。”
“可”钟龄姿态突然变得扭捏,“可我心中早有了钟情之人,这婚约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但钟陈两家怎会允许我悔婚,他们为了控制我给我下了一种名叫烟的灵虫,控制它在我的丹田附近的经脉里啃噬灵气,使我修为不得寸进,平时御剑飞行都坚持不了一刻钟便会灵力耗尽。”
烟便是之前流姝之前控制俞愔的手段,这灵虫也算稀罕,于是钟龄干脆拿这个当幌子,当然为了不留破绽,他也是真弄了只烟放到了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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