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走了!”
“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有空就常回家看看!”方大婶叮咛推着行李箱的方栋。
“我会的!”
方绮挽着母亲的手臂,向方栋嚷道:“哥,我找个机会去你那,你带我去玩呗!”
“好!”
此时,方栋把目光转向在母亲和妹妹后面的方圆,他站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一言不发。
方栋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口。
“爸,注意身体!”
方圆有一秒因为方栋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怔住,他迷蒙的眼睛发亮。
“嗯!”
方大婶和方绮相视一笑。
方栋的心原先在颤抖,当那句对父亲说的话从口中溜出来后,他感觉到一种解脱。这些年,他不仅是在折磨父亲,也是在折磨自己。付江凡的去世,让方栋和父亲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也许是他们都有愧于付江凡,对彼此多了一点理解和宽恕。此刻心里的轻盈让方栋着迷,不知道父亲是否有和他一样的感受,不得而知。
方栋挥手告别家人,跳上出租车。
车子穿过青砖街道。方栋望向车窗外。新一天的早晨,青砖街道上成排的商铺陆续开门营业。在这里早一秒或者迟一秒,都不会有人在意,可总有人遵循着准点这既成的习惯。河水缓缓流淌,对岸田野里,散落几个戴着草帽劳作的身影。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变化,人们照旧生活,平静质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原先起火的荒屋已经坍塌,成了残垣断壁,裸露出黑漆漆的一片,让人倍感荒凉。那晚,方栋是最后一次见付江凡。如那场大火一样,一场炙热揪心的故事终究归于平静。
车子驶出街道,速度加快。方栋扭头看逐渐后退的墨绿群山。以前他一直都没能叫出那些山峰的名字。而现在方栋只记得最高的那座山峰名曰凤南山,此后,他会永远记得它的名字,只因那山里留有他愿意用一生来回忆的人。
袁晨子合上电脑屏,伸了个懒腰。从阁楼下来,到客厅的吧台,翻起倒扣的透明玻璃杯,往里面倒了半杯水。光是看着这杯中清凉的水,仿佛都让燥热的天气凉爽一半。
此时,音乐房飘来一阵钢琴声。音乐房内装有木质吸音板等隔音材料,能传出来的钢琴声已经变得很微弱。袁晨子第一次在这屋里遇上韩奕时弹钢琴,她竖起耳朵细细地听。旋律如泉水般流进心里,给人一种清爽,仿佛能赶走身上的疲惫。袁晨子情不自禁地随着音律缓缓起舞,挥洒手臂,旋转跳跃。她越跳越来劲,从客厅的这头转到那头。沙发上的抱枕、飘动的窗帘,都是她的伴舞工具。袁晨子无心理会肢体是否足够优雅,也无所谓跳得如何。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她需要肢体的随心舞动来驱走灰色的阴霾。
“当当当!”
袁晨子正要去开门,屋门就被打开。孟露妍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唷,你在啊!”孟露妍四处环顾,“奕时呢?”她听到钢琴声之后,才没有再问。
“孟露妍,你这次是不是比之前更过分了,没等人家开门就直接闯进来!”
孟露妍耸耸肩。
“我敲过门了,可没人过来开门啊!你既然在家,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我不是随时在门口等着你来。从敲门到开门是要一点时间的!”
“好吧!”
孟露妍递出一张纸。
“呐!”
“这是什么?”
“村里趣味运动会的报名表!”
袁晨子扫视一遍报名表。
“这一定要参加?”
“那当然!除了奕时之外,每家每户都要参加,这是凤南村庄的传统!”
“我打算参加这一届的运动会!”
孟露妍一看见从音乐房出来的韩奕时,脸上立刻有了笑容。当听到韩奕时说参加运动会,孟露妍感到震惊和疑惑,以前韩奕时是不会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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