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对话,为初心里一咯噔,猜出了来者是谁,忙转头朝半开的仓库门看去,外头人头攒动,一群人围在一起正在打斗,她看不到他。
将对方焦急的模样看在眼里,殷商转向她凉声道,问的却是阿雍“这就是她那位一往情深的好恋人?有勇气追来,确实有几分情意”
话一钻入她的耳,叫她立刻警觉起来。
他捏住她的脸把她扳回来,力道不小,让她脸颊生疼“别耽误时间,易安的墓”
心里担忧外头的孔林,为了拖延时间,她只好如实告知“福乐三区,6行19位”
她估计对方要的跟六叔转移的是同一件东西,既然六叔已经取走,这些人再去,只会空手而归。
她不信对方真的敢炸了父亲的墓,就算是深夜,陵园也会有人值班巡查。
殷商摆摆手,示意阿雍前去,后者出了门,朝人群里的孔林冷冷看去一眼,带了两个人前往陵园。
“你记住,若是被我知道你为了拖延时间说假话,你跟他,可都是会吃不了兜著走”说罢,手的力道紧了紧。
为初疼得黛眉蹙紧,心里发寒,可眼下只担心外面的孔林,打斗声与闷哼此起彼伏地传过来,她的头动不了,只有一双眼睛转到门口去。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瞧着她这着急担忧的模样,殷商心里只有冷意与讥嘲“真羡慕你们,情感这么深浓”
谁也听不出这话里的真假。
而那一头,殷商的人被打挂几个,为初眼瞧着有个人被踢了一脚啷当倒下,露出后面一个人受伤的脸来——是孔林。
两个人隔着人群与距离,互相看到了对方。
他满脸的伤,为初的心几乎都要痛死。
他在外头迫切地要进来,一时不防被人揍了一拳,踉跄退了两步。
她心脏锐痛,眼眶一下子红透,那拳头分明是打在她的心。
孔林吃了一记,集中精力反击,一个人对抗仈Jiǔ个,倒了几个,自己却也满身色彩,他发了狠,一手接住敌人袭过来的拳头,往反方向一转,只听得喀嚓一声,那人哀嚎着手臂脱了臼。
他尚未来得及松开,旁边人又重拳击来,他侧身避过,一脚顺势踢到另一人腰腹,那人吃痛弯下腰来,他从他背翻过,长腿踢向其他人的同时又将这人提起狠狠一摔,这人倒了下来,滚地哀嚎…….
这两个人越担心对方,殷商的心就越不舒服,不耐烦地从腰后掏出一把枪来,瞄准外面的孔林。
见状,为初心脏骤然一紧,厉喝“你做什么”
“你不是心疼他吃这些苦头吗,我给他来一记痛快的”
她心急如焚“这些事跟他无关,你不要动他”
无关?
“呵”他冷笑“原本有一人,也是无辜可怜得紧,不过却因你父亲跟我的恩怨当了替罪羔羊,你说,她又有什么罪?”
她恨红了眼“他对这些事根本不知情,你杀了他,我也不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这算是威胁?”
“我不是威胁,我只是求你,别杀他,你想要知道的我都会好好配合你”
“你们这些鹣鲽情深的有情人其实挺讨人嫌的,知道吗?”
为初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她内心一种不安感强烈到要将她吞噬;眼前这个人暴露面容,也没有隐藏自己身份的意思,要不就是对方有极大的自信能全身而退,要不就是…………
让他们葬身于此!
他似乎看透了她心里的想法,把枪放了下来,为初只来得及透一口气,对方凉薄的声音又如虫蚁一般钻进来“原本我也没打算让你健全地走出这个地方,东西我要拿回来,我哥的命跟我的自由都送在了你父亲手,也应当由你这个做女儿的还回来”
他冷漠没有感情的眼看向外头体力已经渐渐透支的男人“不过现在出现了变数”
目光重新落到她苍白的面容,看似与她商量“不如我给你两条路,你选选?”
知道他断不会给好路,可为初不得不配合“什么路”
而那端的孔林一拳难敌四手,身各处挂了彩,被人一棍打在后脖处,身子一僵一时难以动弹,敌人趁势又给了他一拳,颀长的身体便直直倒了下来。
而这一幕被殷商看到,像是好心提醒一般“你的男朋友不行了”
猛地回头,她朝门口看去,见他直直躺在那里,没有了一点反应。
她死死抿紧唇,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喊出来。
“这是我们的恩怨,你放过他,想怎么报复,随你来”
“第一条路,我不杀他,不过我不喜欢看有情人终成眷属,你看看有什么法子让你俩反个目,我在旁边看一下戏,你若是能让他恨你恨到后悔自己追来,我就放过他,往后他没有你的日子,也不至于那么难过,你说是吗,木小姐”这句木小姐,充满了讽刺。
“第二条路,我把你们都送走,找个地儿把你们埋在一起,黄泉路下也能继续做鸳鸯”
她仰头看他,双目通红,里头有眼泪,可始终没有掉下来,心中恨意连绵“我若是选了第一条路,往后你不会再来报复我身边的人?”
“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就不会,但信不信,在于你”
她转头,看向门外不知生死的男人,眼睛里的情绪升腾翻滚,闪过许多与他在一起的画面“我选第一条,你给我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如果我做到了你的要求,你要立即让他走”
“这么急做什么,给你半个小时都行”
“他的伤需要处理,况且你这种人,我怕你出尔反尔”
她的理由很正当,殷商倒也接受了。
“庄儿,进来”
外面的人几个大步走进来“二少爷,有什么吩咐”
“给她松绑,换外面那个人”
“是”庄儿三下五除二给为初松开了绳子,动作很是野蛮粗鲁,然后出去把昏迷中的孔林带进来。
为初看着他们把他绑到椅子,他低垂着头,她没办法看清他的脸,只见着一身的衣服沾满灰尘,能看得到的一双手手背滴答滴答地倘下鲜血来。
又听得殷商吩咐“把东西装去”
庄儿听令,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色的方盒子,手掌大小,弯腰安装到椅子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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