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似儿抿嘴一笑,北芷秋回瞪了她一眼。
低着头的夏荷心里一惊,不明白北芷秋提这事的目的。
“回公主的话,夏家村是老奴的家乡,早年确实受害严重,不过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十几年前的事,还提它干什么。
北芷秋往案桌上轻轻一靠,一手撑着头,目光深邃,“贪官作恶,吞噬百姓救济补贴,后台强硬,母后不顾新登后位根基不稳,毅然上奏北帝,灾情才得以控制。”
北芷秋仔细地打量着夏荷,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是,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实为天下之福。救夏家村于水火,这恩情,老奴没齿难忘。”发自肺腑的一句话。
“夏管事不必如此。”轻笑一声,北芷秋起身到夏荷身旁,语气为温和,“夏管事这些年在母后身边伺候,尽心竭力,也尽得母后信任,不要执着于往事,母后也不图人回报。”
夏荷被北芷秋盯得发慌,她向来精明,已经将北芷秋得目的猜中了大半。
果然,北芷秋顿了顿,“只是身为北后心腹,理应为她分忧解劳才是,可本宫见这几日母后愁眉不展,似乎有事所扰。”
绕了半天,又是吃饭发困又是拿药的,终于到了主题了。
夏荷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公主明察,老奴一心为了皇后,万万不敢有所懈怠。”
北芷秋心里闪过丝丝不忍,夏荷是宫里的老人,又是步云裳的心腹,这么为难她,似乎有些过了。
“夏管事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本宫全无问责之意。”北芷秋一把扶起夏荷。
奈何夏荷不愿起来,北芷秋也扶不动。
“公主心疼北后,老奴理解公主的孝心,可老奴委实不知北后为何事所扰,还请公主代为责罚。”夏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句句戳在北芷秋心上。
今天干这事,好像有点欠考虑了。
“夏管事,今天是本宫考虑欠佳,你且起来,将这些药熬好了侍奉母后喝下,也算是为母后做了点事。”
似儿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奈何夏荷就是跪着不动。
“不不不,公主,老奴愚钝,不知皇后所想,是该罚,该罚。”
这人,这么就一根筋呢,都说了不是她的错了。
北芷秋一个头两个大,夏荷对步云裳的忠心她是知道的,如今她自责不已,北芷秋深感做错了事。
她明明只是想知道步云裳为何事担忧,怎么弄成这样了。
“这样吧,夏管事好好照顾母后,母后的心事本宫来处理,如何?”
“这……“夏荷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公主说的是,瞧老奴,都老糊涂了,老奴这就回去。”
北芷秋点头,夏荷行礼退了出去。
香炉内发出几缕青烟,北芷秋心里燥得厉害,一口长气从腹中吐出,也未能缓解烦闷。
身为子女,却不能为其分忧。
似儿轻轻走到北芷秋跟前,“公主,依奴婢看,皇后娘娘指定是因为您失踪忧伤过度才反常的。”
尚工局之事,似儿也在场。
“不无道理。”北芷秋点了点头。
“公主,何不静观其变,近日您多去凤华宫不就行了,多在皇后娘娘身旁,也好孝顺她老人家。”
如今之计,也只好这样了。
夏荷出了南苑,就看见不远处的步云裳。
这公主,聪慧过人是真,就是,心机尚且欠些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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