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点疼，昨日你是给我下了迷药还是打了闷棍？迷药这东西伤脑子，打一棍子容易脑震荡，你下次有话就直，别下药了。”

“好。”

所以是下的药还是打的棍子？苏苒用手摸了摸后脑勺，没感觉到疼，方放下心来。

孟延昱没有回答苏苒这个问题，交待她好好休息后便走出院外，来到一棵离院子不远处的树下，飞身到树枝上，与一人并排坐下，像是观察着庭院里女子的一举一动。

那女子在自己走后就直接去了东屋的厨房，如今正来回穿梭在厅堂与厨房间。

“殿下，可是有何吩咐？”灰雁不明白，殿下为什么会舍下那掳来的女子，而跳到树上与自己呆在一起。

“灰雁，她不哭也不闹，为什么我反而会有点慌？”

“本宫刚刚跟她让她留下，她不点头，也不摇头，你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灰雁坐在树杈上，很是为难。殿下这次出来，实不该带着自己，现在就算是郑扬，估计也能出一两句话来为殿下解疑。

“她神色坦然，不卑不亢，不喜也不怒，只是看向本宫的眼神如同一个陌生人，这世间女子实是让人捉摸不定。”

孟延昱看着眼前的农家院，一脸无奈。

“殿下何须管她是何心事，殿下只管自己的想法便是。”

灰雁终于给出了一条建议，霸气又直接，孟延昱想了想，看着灰雁点点头，以示赞同。

所以殿下您到底是想做些什么呢？灰雁狐疑的偷瞄向孟延昱，忍不住心中好奇。

孟延昱再次返回时，苏苒正在屋内翻找东西。

“这里也没有猪苓或者皂角吗？”苏苒问道。

上次沐浴时没有洗头发，前后算起来，已经有五六之久了，从昨晚开始头皮就开始发痒。今日想洗头发的念头一起，这头皮就越发痒起来了。

一柱香过后，苏苒将烧好的水用瓢一勺一勺在木桶里兑好，在苏苒的要求下，孟延昱一手一桶的将水提到了院子里。

在院子里选了个日光足的敞亮地儿，搬来一个正方椅子作为支架，苏苒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洗起头发来。孟延昱斜椅在一棵树旁，就这么看着她将一头的乌发散开，趁得那精致白皙的脸越发明媚可人。

大渊的习俗女子是可以修发的，但规定是每次修剪不得超过两寸，苏苒每年都会剪去一些，她不喜头发太长，是以如今她的头发也就是刚刚及腰处。

孟延昱自虽不是在凉国皇宫长大，但在普陀寺的时候也是有专人伺候的，所以他从未见过还有人是像现在这样洗头发的。

方凳周围摆了好几个木桶，有空的，也有盛有水的，她将满头乌发散开，把衣袖卷起，双腿呈劈叉状，然后弯腰把头发埋进木盆里。

孟延昱张大了嘴巴，他不曾知道，原来女子洗头发是这个样子的。

苏苒用手撩着木盆里的水将整个头皮打湿，也撩动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孟延昱。

日光不仅能温暖体肤，它最大的作用还是将这人世间照亮。热水打湿了苏苒的半个脖颈，后颈底细碎的绒发在白皙的脖颈以及日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得莹亮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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