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当年,你父亲对你们母女不管不问,但这事也不能……”
慕云笙没有继续说下去。
苏苒笑了笑,接着慕云笙的话道:“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对不对?我明白。”
苏苒觉得慕云笙的性子真的很好,她不知道慕云笙是如何与别人相处的,但自从那次把话说开后,她对自己的确一直都是以诚相待的,慕云笙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很对,他们的确很对脾气。
“所以呢?”苏苒问慕云笙,说了这么多,就是替定国公说说好话?
所以,希望你此去能繁花似锦,再见时也能依然如故。
慕云笙没有说出来心里的话,只是对苏苒说道:“以前,我是把你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看的,现在,说起话来却像是多年好友,明明也不是同龄人,相差好几岁呢,真是奇怪,你说是不是?”
苏苒看见慕云笙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她想,慕云笙可能是不太懂得这种情感,这只是人与人分别时的一种不舍。她没有与人深交过,也没有过真心的好友,所以还没有与人分别过,也不懂什么叫不舍。
苏苒想,这慕大娘要让女儿走上这条不归路,为何又要把她教的如此不通人情世故,还是慕云笙原本就是这样单纯美好的性子,只是被这身上的负担压迫的不得不隐藏起来。
“等你到了京城,就送信到定国公府,记得要说明地址,我有时间就去找你。”苏苒说完,对着慕云笙伸出手,做出要拉勾的手势,见慕云笙一阵迷茫,便拉过她的手,手把手教了起来。
慕云笙又是一阵惊奇,居然还有这样的约定方式。在她看来,两人就应该击掌为誓,然后大吼一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若是此时苏苒知道慕云笙心里的想法,肯定又是一阵绝倒。
夕阳再一次落下,落霞湖的傍晚依然安静迷人。
苏苒和慕云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相视一笑,准备再次踏上回家的路,这条路她们走过很多次。远处还是那片柿子林,不过现在树上只有零星的几个小柿子挂在树干的最顶端,应该是不太好摘,柿子林的主人最后便放弃了它们。
那片稻田也早已被主人收割完成,土地里也都已经播种上了油菜花。种植油菜花不光是为了收获油菜籽,更重要的是它可以用来当做土壤里来年的基肥。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许多年后,慕云笙都会想起和苏苒一起走过的这条小路,她清楚的记得,已经走过很多次的那条小路,一直以来认为很长很长的小路,在最后那一次走起来是那么的短,抬眼便到了头。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那条路为何会突然变的那么短,那只是因为她的不舍,不舍人生中的第一位好友。
也是改变了她一生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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