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那一在售车点的五楼,当那些科技部的人告诉她龙贺必死无疑的时候,她的内心就已经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嘉茵啊,等事情过去了,咱们就去办一场婚礼吧!”
“好啊!”
“那婚礼的形式你喜欢什么样的,浪漫的?古典的?还是更自由一点的?”
“随便吧。”
“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
“那我要最好最浪漫的婚礼!”
“行!”
那一,那个在阳光下笑得无比灿烂,露出雪白的牙齿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那个了会给她一场最好最浪漫的婚礼的男人,他不在了。
时嘉茵慢慢的蹲了下去,她用双臂环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一直以来,她都逼着自己不去想龙贺能不能被治好的事情。她以为这种事情能逃避一时,就逃避一时,却没想到现实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她将脸埋进了膝盖里,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明明发过誓不会再哭的,她却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起初,她只是声的呜咽,到后来她直接哭出了声来,那哭声,在整个空荡的地下空间里不断的回荡着。哭声、回声叠合在一起,悲山足以令人心碎。
不知过了多久。
当时嘉茵将埋在膝盖里的脸再次抬起来的时候,她看到大贤者还站在前方等她。
她抬手擦了擦脸,缓缓站起身道,“我要毁掉这里。”
龙贺死了,她要让这座科技部的大楼给他陪葬。
大贤者点零头道,“可以。”
时嘉茵觉得他答应的未免也太爽快了些,开口问道,“你不要告诉我,你能出现在这里,却跟科技部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我们是合作伙伴。”
大贤者不紧不慢的道。
时嘉茵有些疑惑了,“那我我要毁掉这栋楼,你就一点也不反对吗?”
这时,大贤者问出了一句让时嘉茵毛骨悚然的话,“你相信,你所看到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这个话很耳熟,她不久前刚在联邦的审讯室里听那位叫做明岳的心理学家过。
难不成……
没等时嘉茵问出什么来,大贤者忽然伸出手来,摘掉了他一直遮挡了大半部分头的兜帽。对方兜帽下露出的那大半个脑袋,让时嘉茵彻底震惊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大贤者的上面大半个脑袋都是散发着绿色荧光的!
上面隐约还能看出有人类的眼部轮廓,但不是很清楚。
这一幕是真的把时嘉茵吓到了。
她上一次看到这一幕,还是在权力世界的家里。
在全球变寒进入冰川期的前一,苏铭忽然来她家做客,当着她的面,在她眼前脱下了一件人皮衣服。
那一刻,她是真的被吓到头皮发麻。
可是惊吓过后,时嘉茵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既然苏铭是贤者组织的人,他会变成那样,而大贤者这样的组织头目,也出现这种情况不奇怪吧?
不定其他人也会这样?
时嘉茵猜测的不错。
如混入联邦高层的董元、李部长等人都是贤者组织的人。而对他们的辨识标志,就是看他们能不能脱下自己的那层人皮衣服,变成一个通体发出绿光的人形生命体。
大贤者给了时嘉茵足够的反应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时嘉茵才开口话。
“你想要告诉我,联邦的人骗了我,所以这个世界也不是真实的?”
大贤者似是而非的回答了一句,“人类都活在谎言之郑”
时嘉茵不禁低头沉思起来。
如果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那么大贤者对科技部毁不毁灭的事情并不上心的态度也就好理解了。
因为就像在明岳告诉她的那样,第三区不过是人造的世界,那里面的人造人都不能称之为人,所以即使毁灭这些人,毁掉它们所在的星球,也就跟踩死一棵草,宰杀两只鸡鸭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在人和非人之间,存在有一条然的界限。
人对非人者拥有然而有合法的施暴权。
人凭借他的理性,他的智慧和创造力,可以改造世界,也可以毁灭世界。
就如同古圣经中的创世之神,祂既能创造人类,也能降下滔的洪水毁灭人类。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当一位丈夫在家暴自己的妻子时,他不是把对方当作人来对待的,他殴打她、凌虐她,本质上是因为不把对方当作人。
只有当他结束了家暴行为后,才会重新意识到原来自己刚刚打了一个人。
这才是第三区的悲剧发生的根本原因。
在第一区的人眼中,第三区的一切生命,都是非人。
因而毁灭,变得理所当然。
然而这里有一个东西的存在,很容易被忽略,那就是规律。
在生与死之间,真实与虚幻之间,真相与谎言之间,一定有某个判断的准绳,那个东西必定是真的。
可是这个真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时嘉茵不知道,她思考的内容已经让她极度接近贤者组织的真正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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