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雅川一夜没睡,能让她安静下来的唯一就是文字的魅力。她把作品的最后一个章节敲完,原稿发给戚斌。然后给戚斌发微信说他可以全权代表她,审稿、编辑、网上签约和按时发稿。她发完这个信息就把所有的通信设备全部关机。
她忘记了一夜的疲劳,开车向大山深处而去。山脚下护山人员不让她进山,说春天春风高天气干燥,山里容易着火,现在封山了,想进山大约也得五月份以后。她费了不烂之舌说就要天黑了,这么大老远的跑来了,想让护山员放她进山,护山员说说什么都没有,这是国家政策。在说你一个女人家家的这么晚了进山更不安全,大山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快回吧,说不准天黑前还能赶回市里。
不能难为护山员了,现在全民都在贯彻: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和天地并存,和日月同光。民生无小事,枝叶总关情。青山常在金银山,金银山前留青山。
她开车回返,看到另一个浅山角旁一个大槐树下,有一个土堆茅草顶房,还有个篱笆小院,她很好奇,这么在怎么荒凉的地方还有这么个房子,更重要的事篱笆院里还冒着轻烟。找块平坦的草地把车停好,奔土房而来。
她推开篱笆院,让她惊奇的是——小鞋匠在一边劈劈柴,一边给土灶里添劈柴。更惊奇的是小鞋匠,他听的脚步声以为是放羊的父亲回来了,一抬头看见是博雅川吓他一跳。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了便是客,何况在这大山里。
小鞋匠让博雅川自己去屋里取凳子坐在篱笆院中说,他的鞋店旁边酒店的老板扩店面,就把他撵出来,自己是个残疾人,家族在农村,无权无势。没有找到合适的店面,所以到大山里来陪父亲放羊。现在国家有政策,大山里也不能随便放羊,怕污染环境。父亲在山里呆惯了,舍不得这里的山脉,舍不得那群羊,我过了陪陪他,过不了几天我们就从山里撤回去。你来的真实时候。
博雅川说后来去你的鞋店找你,发现店面没了,电话也联系不上你,还欠着你钱呢。到处找你也没找到,却在这里碰到你。
是我失信对不起顾客,我看你没有鞋子在店里,预存的钱也透支了,所以就没有联系你。处理完店里的事,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店面,我就回了老家,换了手机号。姐:你怎么到山里来了,是不是跟哥闹矛盾了。
不是闹矛盾,是分手了。
分了就分了,分了也好。天快黑了,今晚就这里吧,锅里的羊肉好像是特意给你炖的,既来之之安之。顺着那条山路把车停到那块平地上,我的车就停在那里。
你还能开车?
只要你想做成一件事情,没有做不成的。不想做总会找理由。
父亲唱着山歌把羊群赶进篱笆院,博雅川的到来他并不感觉好奇,这些年在山里,形形色色的人来过不少。他吩咐小鞋匠好好招待客人,拿出家自酿的老坛酒,喝个一醉方休。
大块吃着羊肉,大碗喝着老坛酒。几碗酒下肚,能不醉吗?
父亲说人不能用薄凉写人生,生命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能够健康的活着,能够相遇一场场花开,邂逅一份份温情,一年年,一天天,在细水长流的时光里,能品尝生活的酸甜苦辣,足够了。人无论和一朵花相遇,还是和一片草别离,只要最初的那个心没变,都会是生命中的箴言,就算过了几千年,回忆起来都会是那么美。昨天的时光不会回来,过不去的往往是自己的心。
小鞋匠说父亲整天三碗豆腐,豆腐三碗的教训他,现在可找到倾述对象了。
一个在山里放羊的大叔,大字不识几个,却能把人生悟得那么深,这让博雅川对人性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玥怡联系不上博雅川,问所有的朋友都说也联系不上。她到博雅川的家里,看到车没在,家门也敲不开。她回到店里坐立不安,突然脑子里冒出邢志敏的样子,吓得她一身冷汗,她就和双博士商量要不要通知大家找找博雅川。
双博士说博雅川肯定是和那个情圣分手了,不然她不会让大家找不到她,她爱的太重了,这是她必须要迈过的坎。谁也帮不了她,要玥怡不要大惊小怪,博雅川是在风浪中天马行空的走过来的,能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希望她能尽快的走出“断舍离”。她现在需要安静,大家不去打扰她,就是对她最大的牵挂。
玥怡说要不要找那个情圣算总账。
双博士说玥怡,感情上的事没有谁对谁错,能分手就是不合适,不要在乱中添乱了。
岚志墨到乡下去报到,和两个下乡干部吃过晚饭后。却怎么也和博雅川联系不上。他心绞痛的厉害,就一个人到村边的麦田了散步。他坐在浇地的水沟沿上,看着满天的星星,想起蛐蛐银铃般的笑声和卧在他怀里柔情的语言,对着微信说道:“‘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是你,离你最近的那颗是我,虽然它不亮,但离你最近’。如今蛐蛐你在哪,怎么没有你的音信,你知道我有多牵挂你吗?”他划开手机图片找到博雅川的照片放在心口,放声大哭起来。
他的哭声让博雅川一阵心麻,她胸闷得将要窒息,起身想去山里溜达遛达,小鞋匠想制止,父亲摇摇手示意让她去吧。要小鞋匠在后边跟着,以免博雅川酒后找不到回来的路。她摇摇晃晃的走出篱笆院,靠着大槐树坐下,望着满天星星里叨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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