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爬上了床,去了里侧躺下,在别人眼中,两人已经是夫妻,睡一起理所当然,再说,屋里就一张床,现在又过了冬至,到处冷飕飕的,她可不愿打地铺。
两人各盖了一床厚棉被,中间足够再睡一个人。
安静的室内,没人再开口。
冯轻闭着眼,开始琢磨以后的路。
读取了原主的记忆,冯轻除了知道男子名叫方铮,她此刻所处的地方叫清丰县白塔镇东留村之外,对其他事一无所知。
冯轻闭着眼睛又是一叹。
没别的办法,慢慢摸索吧。
将所有担忧扔在脑后,很快睡着。
冯轻不知道的是,在察觉到她呼吸平稳后,身侧的男子侧过脸来,盯着她看了许久。
毕竟要将自己的魂魄融入这具身体,冯轻这一觉睡得很沉。
第二天,鸡叫了三遍,身边的人摸摸索索起床,冯轻还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吱呀一声门打开,男子轻脚出了门。
外头,方蒋氏已经烧好了洗脸水,她抬头就看到门口的小儿子,连忙放下盆,“三郎,你咋这么早就起来了?天冷,你别出来了。”
说完,伸头往方铮后头瞅,没瞧见冯轻,顿时怒了,“你媳妇呢?!”
不等方铮回答,方蒋氏已经一阵风似的窜到新房门边,抬脚就踹,一边喊:“鸡都叫三回了,你这个懒货还睡,你看谁家媳妇跟你一样?给老娘起来,去做饭。”
方蒋氏嗓门极大,冯轻就是晕了也得被吼醒,她勉强睁开眼,觉得眼前这场景太陌生,她咕哝一声:“你是谁?”
这话才说完,她骤然清醒,急忙起身,“我这就起来。”
方蒋氏只听到冯轻后面这句话,她冷哼道:“给我手脚麻利点,一家还等着吃饭!”
说完,裹着一阵冷风又出了门。
冯轻揉了揉有些钝痛的太阳穴,下了床。
她倒是没想着一觉醒来还能穿越回去,毕竟她原先的身体落在地震废墟里,能不残缺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
床脚有一个不大的红漆箱子,是原主带来的陪嫁。
潘氏向来刻薄,自然不会给她好东西,除了昨天那件缎面嫁衣,箱子里只有两套颜色难看的衣服,一套春秋天的,一套冬衣,及十多辆碎银子。
这银子还是原主爹看到原主寒酸的嫁妆,随手给的。
冯轻呼出一口气,搓了搓手,早上实在是冷,也顾不得样式土,颜色丑,她拿起那套厚袄快速换上。
方家虽然没家底,不过房子却是不错的。
方铮的祖父曾今也是一方富户,不过是后来迷上了赌博,将家底输了个干净,再还没来得及抵押掉房子继续赌的时候,一日喝醉了酒,从镇子上回来,不小心掉沟里,脸朝下,被不到脚踝深的水淹死了。
人是去了,不过好歹也给后人留了个住处。
方家院子里正方一共三大间,中间的堂屋平常吃饭待客用,西间是方老头跟方蒋氏住,东间住的是方铮,方铮身子弱,需得住有阳光的屋子,这是方蒋氏定下的。
方铮大嫂二嫂也眼红过,暗地里鼓动自家男人跟老两口提,大郎二郎知晓三郎在方蒋氏心里的位置,自是不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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