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慈悲为怀,小施主为何有如此大的偏见?”空悟双手合十,一脸风轻云淡。
李长安环顾四周,大多的平民百姓眼中十分虔诚,一脸痴迷的看向空悟。
看向他和叶洛衣的眼神却充满了恶意,好似觉得李长安破坏了他们心中的神。
“你说佛祖慈悲为怀,心怀天下苍生,那为何还要高高在上,受人抬举,你心中怀揣的苍生正吃力的抬着你,你看不到么?”李长安朗声说道,指了指正抬轿子的衙役。
衙役抬轿,足以说明这所谓的空悟大师在烟柳郡守心中的地位。
“我们是心甘情愿的,能为大师做点事情,这是在积德行善。”抬轿的衙役憋红了脸,大声喊叫。
李长安心中叹息,这群人太不明事理了,这空悟肥头大耳,吃的如此敦实,怎么会是得道高僧。
“怎么回事!”轿子的对面,李长安的身后,又急冲冲来了几名衙役。
“郡尉,有两人不知好歹拦路,大师正在感化他们。”带刀捕快,越过李长安,径直跑到了来人的身前,恭敬禀报。
来人带头的不是一般的府中衙役,而是颇有着能耐的郡尉,今日是郡守喜得贵子的大好日子,谁都不愿意触了霉头,自然不敢疏忽大意。
空悟大师迟迟不来,郡守已经有些脾气了,这才派他出来,没想到是被人截在了半路上。
郡尉眯眼看去,不过是两个少年郎,看面相,穿着,谈吐,应该不是他们烟柳郡中人。
而且眼中没有胆怯之意,没有护卫相伴,不像是富家子弟,反而有些像是出门历练。
江湖门派可不好惹。
郡尉这个官不算大,但能做到这一步,眼力见是少不了的。
“你们先行护送大师进府,别让大人等太久。”
“可……”捕快犹犹豫豫的看向了那站在路中的李长安和叶洛衣,两人眼中根本没有退却的意思,那岂不是说他们要绕过两人,气势上就先弱了几分。
“怎么能让空悟大师给两个娃娃让道,郡尉,这是大罪过啊。”郡尉的声音不大,但还是有些人能够听的到。
让他们心中信仰的佛给别人让路,这坚决不可以,一群人开始哭天喊地,胡搅蛮缠,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更是瘫倒在地上,无中生有。
“我说的话你们没有听到么。”郡尉怒声大喝,惊的抬轿的衙役挺直了身子,赶忙动身。
“这郡尉挺有意思的。”叶洛衣向着李长安悄声说道。
自从这郡尉出现后,百姓口中的空悟大师便闭目养神,又恢复成了先前的模样,不看不言不听,想必肯定是有什么缘由的。
至于那些鬼哭狼嚎信仰佛的人,看着衙役扭了个方向,侧身走过的时候,心里更是痛苦不已。
“郡尉大人,你这般做法佛会归罪我们的。”人群中,一位老婆婆拄着拐杖,恭送着空悟大师远去,转过身,颤巍巍的开口。
“看看你们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知道供奉香火钱,佛像是越来越大,越来越金碧辉煌,你们呢,骨瘦如柴,耕种的粮食都要一顿分成两半吃,佛呢,可曾让你吃饱穿暖,可曾护你不受伤害?”郡尉彻底放开了声音,看着街道人的百姓,恨铁不成钢。
说完一番,郡尉没有再多看一眼,也没有找李长安和叶洛衣的麻烦,带着手下,朝着空悟大师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那秃驴闭目养神了。”李长安给叶洛衣眼神示意,趁着这一群信徒还没反应过来,赶紧的撤。
烟柳郡守共有五房妻妾,可辛苦多年,前四房肚子里就是没有一点动静,这才一怒之下,取了第五房。
可没成想,半年不到就传出了喜讯,他的小妾终于怀上了,到了今日,更是为他诞下一子,郡守都快到合不拢嘴了。
急慌慌的等了半个时辰,下人禀报,空悟大师已经到了府上,何郡守急忙放下手中的薄册,出门迎接。
“大师,真是佛祖转世啊。”刚到门口,何郡守便看到了空悟身着佛衫过了门槛。
早些说,何方身为民官,不信鬼神一说,对于城中百姓信仰烟柳郡外的悟禅寺也没有进行干扰的打算,但是后来,听闻悟禅寺广收香火,他这烟柳郡的百姓不吃不喝都要蒙了眼去供奉,何方坐不住了。
虽然说信仰悟禅寺的烟柳百姓,不过郡中百分之一,但也不是个小数目,何方何郡守哪还能坐的住,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府中衙役上了悟禅寺。
寺中僧人不过三五十之多,被称作大师的也仅有空悟一人,同时,也是悟禅寺的方丈。
看到郡守围了他的寺庙,空悟大师平平静静,只身请了何方屋内请坐,为他明慧通心,渡去他心中的困惑。
自那回以后,何方便和悟禅寺有了多次往来,还不时请空悟大师在城中开坛传颂佛法,到了后来,他听从空悟的指点,取了第五房小妾,还真正的怀上了孩子,何方就彻底信了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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