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战国时期的阴阳家邹衍提出国运具有五德终始的规律之后,历代帝王皆为信奉。东汉承袭火德,而水克火,汉光武帝刘秀甚至因此将“洛阳”改为“雒阳”。
郑佳看着谢子誉在拜,也跟着仓促地一拜。
拜毕,谢子誉又顺带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道:“将军面相中庭饱满,脸宽以食四方,乃贵不可言之相。”料想董卓素重文人,谢子誉说话也越发文绉绉的,郑佳在一旁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董卓欢喜道:“没想到你还会看相。”
“昔六军上陇,独将军全军而还,以将军之能,他日若得扶摇之势,必定直登殿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陇西顺利撤军是董卓军事生涯的得意之作,现在谢子誉这样一提,直让董卓喜上眉梢:“不知小先生所指的扶摇之势,更指何事?”
谢子誉正色道:“大将军此番召将军入京,便是扶摇之势。虽临有变卦,但如今将军军驻夕阳亭,大将军也并没有再相勒令退兵,无非就两种可能。”
“是什么?”
“一者是京中有事,大将军早已无暇他顾。又或者大将军其实还是想要借助将军的力量的,只不过——”
谢子誉顿了顿,继续道:“只不过大将军颇有顾虑,犹豫寡断,才没有让将军继续进军。不过无论何种缘由,对将军而言都还是有利的,只要将军继续驻军在此,待京中有变,这天下可就要依仗将军了。”
“哈哈哈——”董卓大笑起来,对坐在他下首的那人道:“文和,此人见解竟与你别无二致。”
文和?贾诩,贾文和?
在谢子誉心中,贾诩在三国诸多谋士之中,可是能排进前五的人物。与各种游戏影剧刻画的阴沉形象不同,谢子誉看到的贾诩,俨然一副睿智长者的模样。
董卓军中不乏骁将,却让贾诩在自己下首下坐,可见对贾诩的重视。谢子誉没想到贾诩听完董卓的话后,虽然笑而不语,但看向自己时却颇带几分赞许之意。
“原来将军帐下早有高人,小生不才,竟还妄想在将军帐下效力,盼能辅助将军以成霸业,现在看来,简直不自量力。”谢子誉摇头叹息道。
“诶,小先生这是哪里话,来人,赶紧为先生设座。”董卓大手一挥,竟让人在贾诩旁边为谢子誉设置案座。
谢子誉心中暗喜,作揖道:“多谢将军赐座。”
虽然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但好歹也经过多年古装剧的熏陶,郑佳跟着谢子誉入座后,也懂得是要跪坐在谢子誉身后。
待谢子誉入座后,董卓便问:“刚才没听清楚小先生名字,还望莫怪。”
“将军言重了,是在下咬字不清才对,小生姓谢名誉,字子恒。”
“主公,子恒年纪轻轻便谈吐不凡,更会观星测相,真奇士也。今有志为主公效力,真乃主公之福。”贾诩对谢誉竟有提携之意。
“子恒你年纪虽轻,但甚对我脾气。且你不惜万里来见,其心竭诚。如若不弃,今后你就在我幕府之中任职从事中郎,何如?”
听到董卓这样一说,谢誉赶紧出列拜谢:“多谢主公厚爱,誉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一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好句好句,得记下。”说话之人,一身儒生打扮,上唇之上留起的两缕长须甚为醒目,说完,他便真掏出个小本,旁若无人地认真写下。
“田主簿,你可真是——”贾诩不禁摇头苦笑。
原来此人便是董卓的主簿,谢誉暗暗记下。接着,谢誉又道:“禀主公,誉有一事相求,”
“哦?何事?”
谢誉便把刚才给两个守门兵士许诺一事说了出来。董卓生性豪爽,又善于养士,听完后立马厚赏了他们。
就当谢誉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时,没想到接下来的酒会,才是对他最大的考验。面对众人轮番敬酒,喝的还是古代高纯度白酒,即便推脱不胜酒力得以小抿几口,酒劲依然冲得他头昏脑涨,真是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还有这一茬。
就在酒会开始按着被谢誉打断之前的节奏再次进行下去的时候,董卓找手下人吩咐了几声,不久后谢誉便看到蒯乡乡佐被押了进来。
这时只见董卓摇晃着肥胖的身躯,在两个亲兵的搀扶之下站立起来,然后接过马鞭,不由分说地就使劲往蒯乡乡佐身上招呼。“妈的,才送这么点粮食过来。”董卓一边叫骂着,一边加重手上的力度,只把那蒯乡乡佐抽得个皮开肉绽,惨叫连连,惨绝人寰。
就像是在看一个助酒兴的节目,诸将领在不住呐喊助威。就连贾诩和主簿田仪等文士对这样的事也早就习以为常,是以都处之泰然。
本来谢誉也没打算放在心上,不经意间却发现董卓有用余光瞄向自己,这才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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