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荒宅向内城方向。
两三百米外,是一片乱糟糟的棚子,棚户区住着一帮外来流民。穿过棚户区,经过过一座栈桥,就是只剩一座岗哨塔楼的旧城墙遗址所在,从这里开始,就是房屋交错,一户挨着一户的平民区。
外来流民不可靠,本地平民又怕事。
两者都不顶用。
夜巡队倒是顶用,但夜巡队最近的驻地,也离这里太远。
白予一想到这里,心中更是焦急。
难道就没有离这里不太远,又可靠的人?
突然,白予灵光一闪。
有了,还有她,那个先前好心要带他回家的白衣女人,和眼前这个姓蒋的女人是住一起的,住的地方离这里不算多远。
而且,白予清楚记得,当初他跟着白衣女人回家,路上好些行人打招呼,都叫她张大夫。
把她叫过来,肯定有办法。
不对!特么他现在是一只猫啊,他能听懂人话,却只能发出喵喵喵的声音,见到人,也根本无法说明情况。
该怎么把人叫过来?
“我这是在想什么啊,这有什么难的,传信一定需要说话吗?白予,你什么时候变得跟只猫一样傻了。”
想通了的白予恨不得给自己一大嘴巴,不能说话,有什么关系?
只要让对方可以联想到姓蒋的女人出事了,就足够了。
白予在女人身上打了个滚,让白色的毛沾上血迹。
然后用爪子死死压住裙角,用牙撕下女人裙子一小片布。
紧接着,咬住腰间的皮制枪套,四脚蹬地往后拽,把枪套扯了下来。再用爪子把碎布片塞扒拉进枪套里,叼起枪套,拔腿就跑。
血迹,裙子碎布,加上枪套,那位张大夫,哪怕不够机敏,也能一下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为赶时间,白予这只大肥猫一路冲刺,越过旧城门,又跑了一公里多路,终于到了姓蒋的女人家门口。
白予吐着舌头,大口吸气,感觉心脏都要爆了。
“总算到了,这猫的耐力可真是……”
白予也是一言难尽。
前一百米,他最多用了六秒时间,不下猎豹,最后一百米,起码用了半分钟,简直和乌龟爬一样。
虽然累得要死,但白予不敢休息。
喵嗷,喵嗷,白予在大门外大声叫了起来。
叫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也正常,大晚上瞎叫唤的野猫多了去,除非是一直叫,弄得人实在不耐烦了,才会忍不住出来把猫赶走。
见到屋里没人出来,白予只好采取更加激烈的手段,时间紧迫,他不可能等到里面的人不耐烦。
白予开始飞扑起来撞门,咚,咚,咚,撞了十来下,他终于听到了有脚步声逐渐逼近。
木门打开,白予抬头,是一个裹着大长棉袍,一头微卷长发,鼻梁高挺,皮肤很白,褐色眼睛的女人。
这不是那个张大夫!
难道说,张大夫不在家?
糟了。
白予的心一下子焦急起来,他没办法,一边喵嗷喵嗷叫唤,一边用爪子拍打地上的枪套,只求眼前女人能注意到这份不寻常。
万幸,这个女人并没有把白予撵走,而是捡起了地上的枪套,并且还发现了枪套内的黑色碎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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