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事总算安顿好了,张铭文在鸢都也算是有了个暂时的落脚地。他现在有了新的地址以及联系方式,他也在第一时间通知了所有朋友和牵挂他的亲人。当然也包括叶子,因为叶子现在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他们之间相互又有了更加深的牵挂。自从有了手机以后张铭文经常和他的未婚妻联系。他的未婚妻叶子总是担心的叮嘱他,说无论生意如何一定要照顾自己的身体。
张铭文做的是钢材生意,他专门跑一些大大小小的所有跟钢铁沾边单位、和一些不大不小的私营企业。,专门收集厚度在0.01至0.5之间的下角料铁皮,收回来下角料进行人工简单的加工处理一下,加工成半成品。然后再买给需要这种铁皮的工厂,而从中赚取里面的利润。所以在钢材市场上,价格的变动常常也直接影响到他的利润。
张铭文是个做事既麻利又认真的人,他每天早上吃完早饭,和父亲打个招呼就骑着自行车到处跑市场,拿着印好名片挨个宣传。无论遇上什么样的客户,他总是恭恭敬敬的,耐心的向他们宣传着自己的生意经。他用朴实憨厚的话语,打动着每一位客户。
他和客户谈的时候总是把收购价格提的很合理,承诺的服务也保证做到极致。他想在陌生的城市首先打响自己的声誉,想尽快的在鸢都站稳脚跟。有时为了能说通一笔生意他甚至也邀请陌生客户出来吃饭。
有一天,他不知不觉的跑的离家有些远了,竟忘记了回家的路。那天傍晚,他突然觉得浑身的乏力,他心想,天也渐渐黑了应该回家了,如果再不回去的话,他的父亲又该担心他了。于是他便收拾好名片、背包,然后骑上自行车一路飞奔,可着劲的向回登车子。
骑了好一会儿,他总觉得越走越不对劲,于是停下车子打听了一下,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把方向走反了。疲惫的他真想躺在大路边上,好好的睡一觉再走。但是他又一想,天都这么晚了他老父亲肯定还在大门外等着他回家呢。于是他只好调过车头骑着自行车往回走去。当他回到家的时候,时间竟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就这样的十多天里,他几乎跑遍了所有市场,走过了所有的大大小小的工厂,可是不知怎的,他没有等到一个送货上门的客户。电话咨询到是接到几个,但是,他们不是嫌路程远,就是觉得张铭文是一个新人不怎么可靠,他们总是送的不踏,所以也就没来。
原材料收不上来,就没活干,没活干,就没生意做,总不能一直就这样靠下去吧!他心想该怎么办呢?他开始犯了愁。他不断的向亲人们打听,也经常和在济南做生意的姐夫打电话,问这问那。
张铭文再也等不下去了,不行,他突然想到,他一定要改变思路。既然没人往家里送货,那我就想办法去他们那里拉。
既然决定了就要行动,他和父亲一商议决定先买个脚蹬三轮车拉几趟试试。于是他二话没说,便跑到市场买了一辆脚蹬三轮车,准备开始先试着用脚蹬三轮车往家拉货。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便每天蹬着三轮车,到处一边散发着他的联系方式,一边收集着加工用的原材料。
初春的鸢都,风总是刮得很大,也刮得很勤。每当张铭文蹬着装满货的三轮车,走在大街上遇上顶风的时候,三轮车不但向前蹬不动,而且竟被迎来的顶风刮得直往后退。他不得不赶快下来一只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拼命的抓住车身,吃力的向前拉。
自从张铭文买了三轮车开始往家拉货以后,他的父亲也每天很辛苦。儿子出门的时候他总是不放心的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跟着他。每到拉货的地方,他就帮着儿子装货。路上每遇顶风或者上陡坡,张铭文蹬着费劲的时候,他父亲就在后面给他使劲的推车,回到家后再帮着儿子卸货。
最远最累的一次是,有一天傍晚,接到一趟生意是在鸢都的南外环。本来工作了一天了刚准备吃完晚饭好好休息一下,可是接到电话说是等着腾地方,让马上就过去。
于是张铭文饭也没有顾得上吃,很快就赶到了那里。到了那里,看了看货物,和老板简单的聊了一会儿,就赶忙装上五六百斤的货物算完帐,一口气蹬到北外环。
从南外环到北外环20多公里的路程,等回到家的时候累的张铭文满头大汗,极度疲惫的他饭也不想去吃,丢下车子,走到屋里,躺在床上便倒头就睡下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虽然每天都很累很忙,但是张铭文觉得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这一天,张铭文向往常一样,刚拉回满满一车货准备回家。快到家的时候,他父亲就去商店。说是去买包烟,于是他就蹬着三轮车慢慢的向前走。当车子到了拐弯进村的时候,张铭文突然觉得车子蹬着很轻快,心想肯定是他父亲,他以为父亲买完烟后知道进村的这段路不好走追上来推车,所以也没在意。
就这样一直蹬到家门口,张铭文停下车准备等待父亲开门的时候,才发现刚才帮他推车的不是他的父亲,原来是一个陌生的姑娘。
张铭文停下了脚步,呆呆的打量了一下这位姑娘。她看上去年龄和自己相仿,穿着一件时髦牛仔上衣,黑色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不高不矮黑色高跟鞋,身材偏瘦,个子比一般个偏高一些。一头乌黑的头发,梳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高高的鼻梁下面,一张打着浅红色口红嘴吧,一双大大的眼睛显得格外有神。
“噢,谢谢,谢谢你帮我推车。”张铭文有些不好意思的连声道谢。
“客气了,这段路不好走,顺手帮你推一下应该的,这点小忙算什么。”
“您是?”张铭文有些疑惑。
“噢!”她笑了一声忙说道:“你不知道吧!我就住你斜对面,也是出来打工的,经常看到你和一个老大爷你们两个蹬着三轮车进进出出的挺辛苦的。”她微笑的和张铭文说着。
“噢,那是我父亲”张铭文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从后面跟上来的老父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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