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有问题!”徐白襟第一时间断定,他拉住芹娘手腕,就要回头冲出这宅子。
但两人往回走了数步,却发现刚才进来的大门不见了,代替其位置的是荒凉的宅院与一重重破败的亭台楼阁……
两人壮着胆子,不管眼前的景物,就当它是幻觉,埋头继续前行,以图冲出这诡异的宅子。
可这般冲过了一道道回廊,远远超出了之前走进来的距离后,两人惊恐地发觉,他们还是在这暗沉沉的宅子内徘徊,根本没有脱离。
不过,在两人眼前的一座破亭子中,终于出现了人迹,有一人穿着一袭白衣孤零零地站在那儿。
由于这人是背对着徐白襟与芹娘的,两人瞧不清他的面目,徐白襟在亭外隔空喊了他几声,见他不应,就要进入亭内查看。
这时,芹娘却是反手一把抓住了徐白襟的手腕,她认真告诫徐白襟道:“这人鬼鬼祟祟的,按照我们那鬼屋里的布置,你若上前去查看,十有九会被他的正面模样吓一大跳。”
“那若不查看,我们怎么办?”徐白襟虚心请教芹娘。
“就当没看见他。”芹娘偏过目光。
徐白襟点头,他也学芹娘偏过目光。两人歪着脑袋,走过这小亭。
在他们身后,小亭里的那人显然没预料到徐白襟与芹娘会如此应对,他呆呆地目视两人走远,取下亭梁上垂下来的一根套在自个脖子上的草绳,又缩回了吊在嘴角外面的猩红长舌,无精打采地坐下。
……
那边厢,徐白襟与芹娘接着往前行走,他们进入一个院子里,看见院内一间厢房大门洞开,里面传出女子的幽幽哭泣之声,格外瘆人。
徐白襟停住脚步,以目光望向芹娘。
“这次我们也装作看不见吗?不对,是听不见吗?”徐白襟问。
芹娘思索了一会,她叫过徐白襟,与他低声嘀咕了数句。
等徐白襟听明白了,芹娘伸手一推徐白襟的后背,徐白襟当即飞快地冲到这间厢房的大门跟前,他闭目不往内瞧,而是双手抓住房门,用力关闭,并迅速扣上门锁。
屋内幽幽的哭泣声骤然停顿,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的尖厉咒骂,以及不断的撞门之声。
徐白襟转身跑到芹娘身边,两人脚步不停,快步又往前行。
……
前面第二个院子里,孤零零地有一口井,两人远远见了,小心翼翼地远离这井,欲绕过它。
但刚走到一半,就见井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一把扣住了井边沿……
两人吓了一跳,徐白襟忙又问芹娘:“小娘,这回怎么办?”
芹娘皱眉,打探四周,见这院子甚是空荡,除了这井,附近只有一间房,地面上连块石头都没有。
“这院子里怎么什么都没有?”芹娘抱怨。
徐白襟以前也是富家子弟,见过大户人家的布置,他遂向芹娘解释道:“这院子的布局就是一个厨房小院,自然除了这井,就只有一间厨房。”
“厨房?”芹娘闻言目光一亮,她附耳对徐白襟又悄声说出一计。徐白襟听罢大喜,他转身进了这小院里唯一的房间。
片刻功夫,徐白襟抱着一个大坛子从这房间里出来。他壮胆走到井边,伸直了手臂,向正在努力往外爬的井中‘人’倾倒坛子里的液体。
这液体劈头盖脸地浇了井中‘人’一身,连井口边沿也殃及池鱼。井中‘人’尖锐的指甲顿时再也扣不住井沿,一声凄厉惨叫从它口内传出,跟着噗通一声,这井中‘人’跌落井底。
“哪个没**的家伙,浇了老娘一身菜油,等我出来,我与你没完。”
……
徐白襟与芹娘两人憋着笑,蹑手蹑脚地赶紧前往下一个院子。
这院子却是有门,门一推开,三个小孩蹲在院子中间,他们大口地吃着地上的什么东西,吃得甚是香甜。
徐白襟与芹娘定睛一看,两人差点要吐了出来,他们看见这三个小孩吃的竟是一堆百足虫、蟑螂、蜈蚣等物。
大约是徐白襟与芹娘的呕吐声惊醒了三个小孩,他们蹲在地上一起回头,缓缓望向徐白襟与芹娘。
不过徐白襟与芹娘很快又发觉,说这三个小孩‘望’是不准确的,因为三个小孩俱没有眼睛,他们眼睛部位只剩下了两个血淋淋的大洞,洞内隐隐还可见有虫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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