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林爽在龙云食店的二楼吃饭。食店都是那种矮矮的小桌子，只能坐一个人，也没有椅子，只能盘坐在草席上。

想想，自己“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在高档食店里吃饭呢，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奢侈过。

饭菜的味道品尝过了，谈不上多么美味，胜在菜品种类多，选择性比较大。

反正不用花钱，他还特地点了一壶剑南春，喝过几杯后，发现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根本不是白酒，也是普通的小米酒，颜色发黄，有点甜甜的。

其他时间，他都在观察大堂里的其他客人，清一色都是男客人，偶尔有客人带着女眷前来，也会进提前订好的包厢里，要知道，女眷是不适合抛头露面的。

那些男客人一个穿得光鲜亮丽，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偶尔有几个穿着粗布衣的显得十分扎眼，后者肯定是被请客的一方。

捕捉他们聊天内容的主要字眼，其中“美女”和“考试”出现的频率最高，无非是说自己在哪里见到了一个绝世美女，或者讨论下一次科举考试的考官是谁……

比较有意思的是，林爽听他们讨论到了“香囊”，他们很多人的腰带上都挂着这一个精致无比的香囊，现在才知道，这个香囊还有一个专门的名字——承露囊。

这群雄性动物，竟然像女人讨论化妆品一样十分热衷，有些新手向老手讨教，承露囊多久换一次里边的香料，哪里买的香味比较持久，什么样的适合送给女人……

林爽暗想，等我开发出香水，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掉，都要乖乖掏钱买单，香水代替承露囊是注定要发生的历史，只不过提前了一些。

林爽吃完饭后，直接到三楼的书房找朱旭耀，朱旭耀并不在，门也锁着，所以他在外边等候，等了一刻钟还是不见人，他猜想朱旭耀忙着招呼客人去了，现在肯定走不开，就没有继续等下去。

他从店里出来，一个人到附近转了转，发现前边的小桥边很是热闹，就到那边看街头卖艺。

有一个耍猴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远远看上去还以为是个小孩，但是体型和三岁小孩差不多，穿着破破烂烂的黑色衣服，近看才发现后边带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那确实是一只猴子，可不是活生生的动物，而是一个木头做的猴子，在头上和体表粘了金色的毛发，眼睛会动，关节灵活，还挺逼真的。

木偶猴子的主人上一个穿着黄色翻领胡服的少年，头发没有盘起来，梳成长长的辫子，五官立体，皮肤白皙，应该是西域人。

少年是通过钢丝操纵木偶猴子的，他的手指活动，猴子也跟着活动。木偶猴子会表演跳舞、行礼，少年还会用腹语假装猴子的声音，让表演更加生动有趣。

一轮表演结束，林爽给西域少年丢去一把铜钱，也没数多少个，掉地后发生叮叮当当的声音。

看客们不禁多看了林爽一眼，眼神中多有怪奇，因为从外表上看，林爽并不像是那种可以任性打赏的富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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