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浑江明明是一大精壮汉子,此时却怂的和一只鸡仔一般,手里的空酒坛摔在地上,双腿发抖,言语发颤,“小的不明白您是怎么了啊……”
“有人刺杀剑谷中人!你说,这虎伏山庄,是不是该立即再换一个大当家!”
“不是不是……”那伍浑江虽说身高尺,但此时低头弯腰,不停赔笑。
赵清秋融入夜色的长剑依旧没有移开。
四周的宴酣之人惊起。
“怎么了怎么了?”
赵清秋眼中神色闪动。这伍浑江必然有问题,但目前仍未有证据,若无故杀人,以他俩的武功,不好脱身,且也会坏了剑谷的名头。
仿佛无事发生般收回长剑,稳坐回了虎伏山庄为了摆宴急匆匆购来的,略有松散的木凳上,翘起二郎腿。
“庄主的买的桌椅有些差啊,刚刚和庄主聊上几句,这满桌子饭菜好巧不巧的就在这时倒在地上。庄主,你的面子好像有点不好看啊。”
“这次是我办事不力,让贵客不舒心了,实在抱歉,我必会做出妥善处理。”伍浑江瞬间融入角色。
赵清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东北处的一桌,一个老妇人持着雕刻着梅鹿头的木拐杖,对着伍浑江弯腰赔笑的背影不屑的一笑。
“老祖宗,您怎么了?”她身后的一位青衣人轻轻问道。
“没事。人老了,眼睛有点花。”老妇人恍若无事地收回目光,转眼看着这桌中心的甲鱼汤,“筠儿,给我勺勺汤。”
“老祖宗,您是有心事吧。”青衣人小心翼翼地喂了老妇人一勺老汤。
“没事……只是今夜,还是晚点睡为妙啊。”老妇人吸了一勺汤,忽然道。
“好。”青衣人不懂个中道理,但还是选择听从老祖宗的话。
一干官府中人也在此中赴宴。虎伏山庄并不是什么恶乱之地,主要是为各方势力提供打手与人士,收钱办事,约摸属于中立,官府中人可以来凑波热闹。
但虎伏山庄也绝不是什么善茬。
几名官兵喝的七倒歪,而有一位虽说不断与同僚对碰,可眼神依旧清明,与那老妇人一般,看了那伍浑江一路,看明了伍浑江与那白袍儒生交谈与之后白袍书生出手刺杀剑谷中人而未中的全过程。
他的左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官兵标配的黄铜长刀,十多年了的官府捕快的各种诡异案件的摸爬滚打让他有了一种特殊的感知,而面前的种种迹象告诉他,今夜绝不简单。
他思索了一阵,下定决心,左手悄悄塞进布甲内侧,取出了一苍白的小纸包,打开,里头是一小块灰绿的粘结的块块。
左手拇指用力,粘了一点粉尘,快速将小包包好,稍加思索,并不把它塞回内甲,而是握在手心。
四周并无异态。他此时像是喝多了受不了一般,赶忙夹了一根豆角将要送入口中,可他貌似喝大了,筷子一抖,那豆角掉在了金捕配衣上。
他摇摇晃晃,伸手左手抓住豆角,像是想把它丢在地上。粘了灰绿粉尘的拇指在碰到豆角的一刹那,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有毒!
他的额头流了一滴冷汗。他望向四周。所有的人,饮酒吃菜,高声谈笑,好不欢乐。
豆角掉在地上,沾尽了泥土。
他左手拇指上的黑色触目惊心。
今夜的所有赴宴之人,包括他,可能,都要把命送在这里。
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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