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去想蚊子有没有爹妈孩子!
可那些同为人的生命凋落在他的手上,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心内闷闷的,感觉身体里仿佛有什么堵着无处宣泄出来,也宣泄不出来。
死去的将无法挽回!
李云成在这里瘫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大雨冲刷的世界。
等第一支士卒队伍冲了上来后,所有人的兵器都对着他。
“你是什么人,报上身份。”
“我是信王,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相不相信我,我就在这里躺着,你们自己进去吧,等廖相来了你们就知道了,我不跑。”
虽然是这么说,可众人还是把他围了起来。
分出几人把大殿搜了一遍,没发现有其他人,留了两个人看着李云成,其他人继续去搜其他地方了。
等到大军进了宫,廖宗明也走到了宣政殿,也看到了被看守的李云成。
看守他的人将情况跟廖宗明一说就被打发下去了。
“殿下辛苦了,天冷雨凉,殿下且去换身衣物休息下吧!”
“余启灿死了,他二儿子晋王派人杀的,他已经带着大军逃走了。”
“多谢殿下告知,臣知晓了。”
“我的姬妾现在在哪里?”这句话李云成的表情很冷峻,让平时温和普通的他带出了一股压力。
一副你说出的答案让我不满意,我不介意当场杀了你的凶煞模样。
廖宗明看着开了剑刃的信王殿下,很随和的回应:“殿下勿忧,您先去歇息,臣会安排好您的姬妾前去寻您,她还在后面,没随大军入城。”
李云成看了他一眼跟随着士卒走开了,留下门口的两把椅子。
廖宗明看着看着感觉哪里开始不对,前方的身影开始拉伸,开始变宽。
廖宗明撩起袍子快步追了上去。
“殿下且慢!”
“有事吗?”
声音已经从少年的声音变成了成年男人的声音,身形也变成了成年男人的样子。
看上去二十多岁,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脑后,面容跟先圣人像了九成,气质不像先圣人那般常年浸淫权势又擅歌舞的集威势和雅致,却已经开始和他自身的气质融为了一体。
不再像是之前是个孩子的身体,却又有成人的思维。
“殿下成长如此之快,臣担心您不到多少时日便会衰老了。”
“不是担心我力量更强吗?”
“自然不会,殿下越强,于我大宣自然就更有利。”
“也对,毕竟仗还有很多要打的。”
“殿下立功越多,以后见了圣人,所封也就越厚,殿下不仅是为黎民百姓而战,亦是为自己而战。”
“我不跟你说这些,咱俩代沟太深太大了,我先下去,等着你把我的姬妾安安稳稳的送过来。”
廖宗明看着李云成远去的身影,有些头疼。
这种说话方式太像是那种被娇生惯养不知道外面有地位之别,有民间疾苦之分,就像是吃吃喝喝最大的烦恼就是先生安排的功课完不成要打手板该如何应对了。
他不会理会你打一仗会死多少人,也不会管天下被逆贼所战将会掳掠屠杀百姓,更不会去管哪方胜负。
就像是他国在看别国内乱一样。
只是看故事,而身处故事中就会适应不良了!
是一种很任性的自我保护态度。
李云成换上了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宫婢,而宫婢又是从哪里找来的新衣。
还洗了一个热水澡,吃上了热的饭菜。
饭菜口味不错,很好吃,李云成很给面子的全部吃完了,然后倒头就睡。
等睡醒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看书的唐晨。
两人谁也没说话。
李云成没有解释自己是怎么从少年变成了成人,而唐晨也没有急着说李云成送她的那些东西怎么到了那些士卒手中。
“活着真好!”
活着才能见到想见的人,才能有机会胡思乱想,才能感慨活着真好,才能有机会怜悯死去的人。
李云成发现自己很虚伪,虽然自己心里很难受,可让他选自己活还是别人活,毫无疑问还是选自己,然后再在事后处于负面情绪之中。
“殿下,等你杀的人越多你会发现自己就只有一个概念了,这个人该不该杀,而不会再思考我杀了会怎么样。”
“这是安慰吗?”
“这是我现在的想法,一开始当血流在我手上的时候,我当时没有害怕,只有庆幸,庆幸死的不是我,哪怕终有一天轮到我了,我也不后悔,自己选的,就要承担可能带来的任何结果。”
“杀人者人恒杀之!”
“殿下总结的很精辟,就是如此,所以殿下不要再多想,您只要不是以杀人为乐,也不是无故杀人,能时时自省自我约束就不会迷失了。”
“杀人是不对的!”
李云成只能这么说了,时代不一样,社会背景不一样,在这里说这些反倒有些可笑了。
越是如此他越怀念记忆中的现代生活,同时也有点怨恨常纬峰把他的意识复制了过来,也恨那股时空能量导致的这一切。
然而他知道这样什么用处也没有。
而另一处带着手下逃跑的余永秀避开了余永真的路线,半路抛去盔甲扮作商人之家又等了数日,看长安城又安全了,就晃晃悠悠的进了城。
城里已经少有幸存的百姓了,之前被余启灿祸害的干净了,满城看去走动的差不多全是士卒。
听说大宣军—队又回来了,陆陆续续有百姓开始回来了一些,余永秀进了城,从新接手长安绝户宅邸售卖的官员那里买下了几座宅院。
虽然便宜了一些,可长安城代表的意义买下这些宅子还是花了不少钱。
余永秀整日也是一副担惊受怕的商人表现,藏在深宅大院不出门,还跟一些士卒拉交情,只不断问些逆贼不会再回来了吧?
其余就是安分守己的扮演从他乡来长安打算捡漏的商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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