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说是整个江湖，也不为过。

“你说的不对。”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柳白缓步走到独孤长空身前，走到三教之人面前，走到唐三面前，“起码还有孤城谷，还有独孤长空，仍然行侠仗义，只要有一个人，不做朝廷鹰犬，那就不是整个江湖。”

柳白说的话虽然幼稚，但是身为一名十五岁的少年，说出这样的话，也是理所应当。

即便有些牵强，但却无法被反驳。

独孤长空的眼神，渐渐有些暗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这个江湖，不是你想象江湖，听我一句劝，你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前辈说的江湖，我未曾看过，不好判断，还是要亲眼看过才甘心。”

“哪怕日后落得我这般下场？”

“行侠仗义，名传天下，又有何遗憾。”

独孤长空，忍不住笑了笑，心想少年心性，不知性命之珍贵，舍生忘死出手相助。虽鲁莽，但这也正是侠之本意，不计生死，不计得失。

尤其是少年坚定执着，总是会给人带来光明，看着柳白的背影，隐隐约约之间，仿佛看到了一束光，那一束光，十分微弱却在黑夜中异常明亮。

“独孤长空不悔枪杀将军。”

这一声倾尽全力的嘶吼，传遍整个森林。

独孤长空本想再对柳白说一句，“希望你历经江湖人事，不忘侠之初心。”

但他此时，已经无力开口，几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最大的声音，说完这一句话，便撒手离世。

在场之人闻言，具是沉默不语。

他声音低沉而嘶哑，但却没有遗憾与无奈。直至这一生弥留之际，依然不悔自己所做的侠义之举，从始至终，贯彻信奉一生的侠义。

当之无愧大侠二字。

至此，江湖人天下第一的霸王枪，独孤长空身死于此。但即便是身死，他也像是一座高山立而不倒。仿佛江湖侠士心中，最后一座丰碑。

“他的头，归你。”唐三转身离去，渐行渐远，一身的黑袍，渐渐与夜色合为一体。

远处万耳，听到唐三的话，便抬起手，身后的仆从立马伸手扶着，二人也缓缓离去。

“听说南方大族世家，近些年来，出了一位名为惊鸿的少年？”

“属下听说此少年，乃是天纵奇才，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精。内功心法，兵器招式，更是远超同龄之人。”

“是否参与鸿鹄大会？”

“属下听说，前几日刚刚启程。”

“过几年，便把他推上天下第一的位子。”

没人知道江湖在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更没有人知道，万事阁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将某个人推向天下第一的位子。

整个江湖也只有万事阁，才有这样的实力，但江湖中，却无人知晓。

实际上，仅有三教几人，才知晓万事阁，其实是朝廷暗中控制江湖的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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