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没有牵挂。
“师父,和师娘,没有死!”左少谦吃力地用气声说着,担心古鹤风没有听清楚,又坐下来,靠近其耳朵,再次说了一遍。
“师父,和师娘,没有死!他们留下了,骨肉,还有你!你是,他们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古鹤风还是空洞地望着天,但是眼睛里却慢慢涌出了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了地上。
四周的毒物随着这滴眼泪的落下而如潮水般退去,乌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更是有无数红色的小点,和肿起来的鼓包,还有一些毒物留下的渗着血的牙印。
总而言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
乌蛰的胸口还在轻微起伏着,但显然这气息已经非常虚弱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乌蛰拼命地将头抬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古鹤风的方向。
“我从白衣书生,到被人举荐做官,一步一步爬上今天的位置,如今竟栽在了你这毛小子手里!”
“呸!坏事做尽,还……痴望成神!?我的紫漫啊!啊!我的心好疼啊!!”断了腿的老板突然嚎叫了起来,手捶着地面,连带着腿上的疼痛一起吼了出来。
“哈哈哈!我就是神!”乌蛰笑着,头无力支撑倒了下去,亦是望着天。
“我就是神……”
“我当初是为何要成为神呢?”
乌蛰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他看到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拼命扯着一个大夫的衣袍,嘴里不停地喊着,“求求你救救我娘亲,求求你……”
那大夫将小孩手里的衣袍扯开,“求我没用,你娘只有天神能救了!”
乌蛰的双瞳开始涣散,双眼盯着天,再也没有了生息。
荀老前辈开始查看三人的伤势,先看了看老板的腿。
“这!你的腿部经脉已经全部断裂,骨头也碎成好几块,我得将你这条腿截了,否则你活不过此月。”
“啥?你别瞎说!我这条腿怎么就废了!?”老板话强硬,但是语气已经信了七分,眼里也有些暗淡。
“哼!我荀觉从医数十载,从未说过假话,你不医便罢!”荀老前辈拂袖起身,又去查看古鹤风的情况。
“荀觉?好耳熟的名字,从医!?神农教的荀老前辈!”老板眼里闪着希望的光,但荀老前辈都说他的腿没救了,如今又是什么使得他有了希望呢?
古鹤风因为情绪波动过大,又控制那么多毒物,经脉破损不说,内力亦是在体内乱窜。
命古鹤风自己调息,荀老前辈又查看了左少谦的伤势,比古鹤风还要重些,不仅肋骨断了,体内内力更是一团糟,而且是突然增长的内力,左少谦自己都还没能很好地控制。
荀老前辈的内力亦是深厚无比,双掌轻按其背,缓缓引导这股强大的内力。
左少谦感觉舒服了许多,自己的经脉似乎拓宽了不少,想必等这次伤好了,实力又能更上一层楼。
将左少谦的肋骨接好固定,这才回到老板身边,看着他的腿。
灭一个乌蛰,一人腿废,二人重伤,中间死亡的人又有多少,这不得而知。
“你是神农教的荀老前辈!?我的腿不重要,我求你救一个人,只要你帮我,我沈平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我什么都答应你!”
老板看着荀老前辈将自己右腿上残余的布料全部撕开,并没有理会自己。
“前辈,我的腿你可以不用治,我只求你把救命的机会给我发妻,我求求你!”老板已经没了之前的吊儿郎当模样,而是不停地恳求着荀老前辈。
“前辈,我求你了!”
“前辈,荀老前辈不拒绝你,便算是答应了。”古鹤风闭目调息,顺便让老板闭嘴。
老板露出笑脸,欣喜若狂地赶紧弯腰给荀老前辈道谢,但只能坐着,这弯腰的样子便让人觉着有些滑稽。
不一会儿,从艾城的方向行来了一大帮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些是神农教的,也有些是柔剑宗的女子,各派虽然在一起行走,但光是服饰便可看出他们所属宗派。
“药主,艾城的弟子们已经全部撤出来了。”
“大师兄!”杜熙的声音传来,只见二人迅速跑到了古鹤风身边,正是杜熙和赵飞琼。
荀老前辈命两名弟子将老板抬进茶亭内,想必是要准备帮老板截肢。
古鹤风又运行了一个小周天,觉得好些了,便停了下来。
“大师兄,你怎么样?”杜熙担忧问道。
“无妨,艾城如何?”
“我们按大师兄你说的,趁着艾城所有精锐在百草谷的时候,抄了他们的后路,现在仅靠艾城里剩下的粮草,他们肯定熬不过两天!”赵飞琼眼里有着钦佩,原本他已经做好了拼个你死我活的准备,结果如此轻松便杀了乌蛰,还保住了百草谷。
杜熙和赵飞琼都是笑眯眯地看着古鹤风,突然二人都变了脸色。
“大师兄!你!你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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