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恭了然,对唐月轻更加佩服,说道:“我见过很多人,你是最让我惊讶的一个,有本事,又有文采,见识也广,心性也是上乘,可怎么就在这市井虚度,不去考个功名,报效国家?”
唐月轻摇头说道:
“晨鼓咚咚起更衣,午门朝见尚嫌迟。
何时遂得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
高处恭听了,不再言语,心里更是刮目相看,唐月轻一个民间书生,看的比朝堂上的衮衮诸公还要透彻,着实是一针见血。
第二天,唐月轻让小五去把庄子上的好手喊来数十人,夜里蹲在刘问家外面,等着天黑了,数十人悄无声息的钻进刘问府里,把正在床上和小妾努力耕耘的刘别驾五花大绑拉了出来,吊在万府大门外。然后令手下趁夜回到庄子,像没发生过这事一样。
清晨,万府的下人打开大门,看到门外人山人海,路过的行人都对着自家大门指指点点。
“真是世风日下,这万家还是本府教谕呢!”
“真是有辱斯文!”
“怎的如此?莫不是在万家通奸被抓了?”
小厮正要驱赶,忽然看到左侧大门柱子上绑着一个人,光秃秃的,只兜着块破布,走近一看更加震惊,这不是天天来府上的别驾大人吗?!
下人赶紧喊来帮手,把冻了一夜已经昏迷的刘别驾放了下来,抬进万府,哄走了众人,关上了大门。
万教谕一大清早就被气个半死,看着昏迷不醒的刘问,说道:“把他弄醒!”
下人摇了半天,也不见刘问醒来,万教谕拿来一个丫鬟抱着的水盆,泼在刘问脸上,刘问迷迷糊糊醒过来,一看到万教谕就失声痛哭:“老师!老师要替我做主啊!”
万教谕猛地砸了砸拐杖,气急败坏的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刘问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师,能先给碗热汤吗?”
万教谕差点背过气去,下人赶忙端来热汤,又给刘问裹了被子,刘问喝了汤,喘着气哭诉道:“昨夜学生正在家里休息,突然就闯进来数十人,打晕了学生的护院,把学生绑起来拉到老师府门前,给学生嘴里塞了布条,绑在柱子上冻了一夜!老师,你要给学生作主啊!”
万教谕阴沉着脸问道:“可看清那些人的长相?”
刘问说道:“那些人都蒙着面,学生未曾看清。”
万教谕怒极反笑,坐下说道:“好啊!定是那高处恭做的好事!今日我要告诉他老子,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处置!”
刘问哆嗦着说道:“老师,咱们现在没有凭据,若是贸然出手,恐怕不但不能报仇,还会被反咬一口……”
万教谕摸着自己的心口,有些痛。自己是被气糊涂了!可这口气,难咽啊!治的是刘问,可摆明了是冲自己来的!现在还只能吃这个哑巴亏,这气受的……
整个大名府都在传着万教谕家早上发生的事,万家的声望直线下降,普通人家都没有这么道德败坏的场面出现,更何况是自诩以诗书传家的一府教谕。
还有一种传言是万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前些日子万家恶霸万喻楼街上被人群殴,今日又出了这样的丑事,这种说法更是尘嚣甚上。
高家,正堂。
高怀德看着高处恭,问道:“你做的?”高处恭摇头说道:“若是我,就是一具尸体丢在万家门口了。”
高怀德皱眉思忖道:“那会是谁有这样的胆子?”
高处恭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说道:“不管是谁,这事又和咱家无关,父亲如此在意干什么?”
高怀德看着高处恭,问道:“你这些日子总是出去,在做什么?”
高处恭听了,吊儿郎当的起身说道:“新认识了一个有趣的朋友,最近一直在同他商议大事。孩儿今日还要去,昨日和父亲说得,现在便去告知。”
高怀德摸着胡须说道:“既然你觉着行,便去做吧,总比天天惹是生非的好。”
“孩儿告退。”
高怀德看着高处恭离去的背影,不禁疑惑起来,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能让这个目空一切的小子产生兴趣的人不多,昨日的言谈中,对要和高家做生意的那人极为推崇,似乎还带着一丝佩服。就算是朝中那些长辈,都没见他对谁有这样的表现……
“这小子碰到了个什么样的人呢?”高怀德嘴里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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