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对无言,只有雪花飘落。空气中,有股人间烟火的气息。
官家同意贤王唐月轻的请辞,免去他的御龙直指挥使,宫中供奉之职,但赐京郊良田两千顷,留作养家。
不少老臣差点没气吐血,别他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就是他家里揭不开锅,也换个由头啊,二十多岁赐田,名头还是养老,他养个屁的老……
贤王虽然不知为何被官家同意辞官,但赐田一事,很明显就是告诉下人,唐月轻依旧简在帝心。
辞官后的唐月轻,一身轻松,开始专心修书,他决定,把那些利民的书都编撰出来,为大宋的贫苦百姓,带去一份曙光和希望。
也为那些学子,为世人留下一份宝贵的精神财富。
香檀书院成了世人了解贤王唐月轻唯一的渠道,其他时间他都闭门不出,即便出门,也是不搭理人。
腊月初七,香檀书院郑重宣布,一本新书横空出世聊斋志异。
“披萝带荔,三闾氏感而为骚;牛鬼蛇神,长爪郎吟而成癖。自鸣,不择好音,有由然矣。松落落秋萤之火,魑魅争光;逐逐野马之尘,魍魉见笑。才非干宝,雅爱搜神;情类黄州,喜人谈鬼。闻则命笔,遂以成编。久之,四方同人又以邮筒相寄,因而物以好聚,所积益夥。甚者人非化外,事或奇于断发之乡;睫在眼前,怪有过于飞头之国。遄飞逸兴,狂固难辞;永托旷怀,痴且不讳。展如之人,得勿向我胡卢耶然五爷衢头,或涉滥听;而三生石上,颇悟前因。放纵之言,有未可概以人废者。松悬弧时,先大人梦一病瘠瞿昙偏袒入室,药膏如钱,圆粘乳际。寤而松生,果符墨志。且也,少羸多病,长命不犹。门庭之凄寂,则冷淡如僧;笔墨之耕耘,则萧条似钵。每搔头自念,勿亦面壁人果吾前身耶盖有漏根因,未结人之果;而随风荡堕,竟成藩溷之花。茫茫六道,何可谓无其理哉!独是子夜荧荧,灯昏欲蕊;萧斋瑟瑟,案冷疑冰。集腋为裘,妄续幽冥之录;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寄托如此,亦足悲矣!嗟乎!惊霜寒雀,抱树无温;吊月秋虫,偎栏自热。知我者,其在青林黑塞间乎!”
这本书的开篇,就让世人震惊不已,而第一篇,对应了明年开春最重要的春闱,引的无数学子争相购买传阅。
“考城隍
予姊丈之祖宋公,讳焘,邑廪生。一日病卧,见吏人持牒,牵白颠马来,云“请赴试。”公言“文宗未临,何遽得考”吏不言,但敦促之。公力病乘马从去,路甚生疏,至一城郭,如王者都。移时入府廨,宫室壮丽。上坐十余官,都不知何人,惟关壮缪可识。檐下设几、墩各二,先有一秀才坐其末,公便与连肩。几上各有笔札。俄题纸飞下,视之有八字,云“一人二人,有心无心。”二公文成,呈殿上。公文中有云“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诸神传赞不已。召公上,谕曰“河南缺一城隍,君称其职。”公方悟,顿首泣曰“辱膺宠命,何敢多辞但老母七旬,奉养无人,请得终其年,惟听录用。”上一帝王像者,即命稽母寿籍。有长须吏捧册翻阅一过,白“有阳算九年。”共踌躇间,关帝曰“不妨令张生摄篆九年,瓜代可也。”乃谓公“应即赴任,今推仁孝之心,给假九年。及期当复相召。”又勉励秀才数语。二公稽首并下。秀才握手,送诸郊野,自言长山张某。以诗赠别,都忘其词,中影有花有酒春常在,无烛无灯夜自明”之句。
公既骑,乃别而去,及抵里,豁若梦寤。时卒已三日,母闻棺中呻吟,扶出,半日始能语。问之长山,果有张生于是日死矣。后九年,母果卒,营葬既毕,浣濯入室而没。其岳家居城中西门里,忽见公镂膺朱耍舆马甚众。登其堂,一拜而校相共惊疑,不知其为神,奔询乡中,则已殁矣。公有自记传,惜乱后无存,此其略耳。”
多少书生梦寐以求能够高中,为民请命,决断一方,这考城隍应了他们的意想,书中所写,正是他们所想。这便是这本书最吸引饶地方。
当他们津津有味的读到后面,才发现这本书的精髓远不止此。因为书生与女鬼,与狐妖,与龙女,与仙子……
香檀书院的门槛快被挤踏了,抢着买书的人挤满燎临意和香檀书院中间的大街。京城团练和东市巡吏,京兆府的押司都来维持秩序,风头一时无两。
不少旁观者感叹不已,唐月轻这个人,派他打仗,征战多胜,攻城夺地,破敌陷阵。派他治理地方,水患,匪患尽数解决,青州地方吏治清明,西川富庶可以比肩开封府,修书修出了百家姓,三字训,工开物等等,都是足以传世的精品。而这本新的聊斋志异,引的无数人追捧,东京城里,茶馆,酒肆,客栈,妓院乃至赌坊尽是议论聊斋志异的声音。
还引起了无数名宿大儒的反对,唐月轻这书简直是毁三观,罔顾人伦,颠覆礼教!他们联合起来,向官家上书,要求封禁此书。却泥牛入海,再无音讯。
等他们准备要以身进谏时,被晋王手下谋士陶文辉拦了下来。他抛给这些大儒们一个让他们哑口无言的问题“你们不让唐月轻写书,难道要他去你们家里喝茶?”
……
这他娘的,几个白发苍苍,准备倚老卖老的大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灰溜溜的跑回去了,绝口不提进谏的事了。
开玩笑,唐月轻虽看起来好欺负,他们也就是趁着为下文人正统讨一个正义的道德高度。陶闻辉的话让他们突然醒悟了,唐月轻又不要脸,也不讲理。
就算他讲理……高处恭和王师定那两个,决计是不讲理的。
他们几个,可没有赵普面子大,这几个连赵普家的大门都敢拆,要是到他们的家里,烧房子都是轻的。
聊斋志异这本书不光书生们喜欢,女子们也非常喜爱,闺房里都会放上一本?贩夫走卒们则在市井书饶桌子前围上一圈,津津有味的听着。这本书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大宋百姓的生活压力,丰富了他们的业余生活和精神享受,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这也是朝廷不禁此书的另一个原因。
辽国上京,辽国皇帝耶律贤坐在火炉旁,看着细作传来的奏报。一旁正值芳华的萧皇后,正在吹着碗中的热气。火炉上的火锅,同大宋一般无两。
“赵匡胤这人,朕是看不懂了。如此青年俊杰,竟放归市井,任其空度时日,若是朕得此人,定要令他统御军马,亦或是官至中枢,好好栽培,假以时日必为肱骨之臣。可惜了。”
萧皇后浅浅一笑“陛下谁呢?”
“还能有谁?”耶律贤回头看着萧皇后“宋廷那个新冒出来的子。叫唐月轻的。”
萧皇后将吹冷的羊肉递到耶律贤嘴边,喂他嚼在口中,笑着放下碗筷道“既是宋人,如此惊才艳艳,陛下应当想办法除之才是,怎得还可惜?”
耶律贤一把将萧皇后搂在怀里“你是不知,朕爱才啊,此人不得宋主赏识,若是能离间他们君臣,引来大辽,那就好了。这年轻人朕近几年常常听闻,着实是不错的苗子。”
萧皇后依偎在耶律贤怀中,调皮的眨眨眼“陛下这回要失望了。”
耶律贤疑惑的低头看着怀中的萧皇后“这是为何?”
萧皇后眼睛清澈灵动“宋主万不可能将如此人才丢弃不用,即便不用,必定也会剪除,决计不会让他成为旁人助力。陛下与其想着如何让他归顺,倒不如想着如何使他们君臣猜忌,相互失心。”
耶律贤胡子很浓密,闻言便抓住萧皇后,用胡子刮她吹弹可破的嫩脸蛋“你怎么这么坏!”
“咯咯咯……啊哈哈哈陛下,饶了臣妾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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