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摆摆手,拿起头盔站起来“小事,小事。”当其正欲上马离开时,忽然回头对小江一笑,问:“小友姓名为何?”小江又是一愣,寻思上将军问我姓名作甚?当下回道:“名江,无姓。”
将军轻嗯了一声,翻身上马。
“没想到小友戴着这战盔还真有几分英气,若是将来披甲上阵,说不得又是一个沙场上的檀郎,就像本将军一样,哈哈哈哈。”
大笑声渐渐远去,围观的人群也都散开。小江终于松了口气,之前那几位吃饭的汉子也坐回来,乐呵呵地安慰小江。
不得不说,虽然上将军在朔方城威望甚高,平时待人也亲和,但没说话的那阵,他们也是被吓着了。那小二也安慰了小江几声,便去忙活跑堂了。
填饱肚子后,两位汉子与小江告别,带上斗笠离去。小江也回到楼上,本打算与老道商量此行事宜,却没想到他老人家仍睡得尚酣。至于那只逃之夭夭的乾元通宝猴,自会找它算账。
这时一阵寒风吹开半掩的窗户,小江缩了缩脖子,走去把它关上,却看见后院的梧桐树正沐浴着清冷的月光。他忽然想去院中走走,看一看朔北的月亮。于是在望了眼酣睡的老道后,带上门轻轻离开了。
月下的世界原是如此静谧,仿佛踩在木梯上的“吱叽”声都会惊醒睡梦中的旅人。清冷的月光穿过光秃的树干散落在未消融的积雪上,将这庭中小院映照得格外明亮。
小江走过树旁,轻轻地靠在它粗壮的枝干上,偶一抬头,月光便穿过树枝迎上了小江稚嫩得目光。这一瞬间,小江突然觉得有些凄清,有些孤独,觉得有些长久压抑在内心深处的难受,像是要慢慢溢出来了似的。
在他的记忆中,自己是个打小双亲全无的孤儿,是在一个雪夜被一对乡村农夫发现的。发现时,他一人躺在竹篮子里,大雪纷飞,寒风刺骨,细嫩的手脚冻得发紫。农夫见他可怜,就把他抱了回去,直到六岁。
六岁那年,乡里闹了饥荒,自家没有吃的只有挨饿等死。这个时候老道从他生命中出现,第一次见面即说他资质匪浅,与大道有缘,用几十斤米就把他从那对农夫那领了出来,一直到今。
这些年来,虽然老道待他不错,可是他心底里还是想知道自己是哪来的,父母是谁,是生是死?
小江垂下头,鼻尖一阵酸涩,双眼渐湿,他平时虽表现得毫不在乎,整个人大大咧咧的,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孩子。还没开始体会家的温馨就在这偌大的世界里四处流浪。
小江从不愿意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即使这里并无他人。于是他重重地摇了摇头,收拾心情,自嘲这会儿怎么多愁善感起来。
随后猛地拍了拍脸,终于收住了心事,再次抬头望月时,却觉得比刚才更清明了几分,似乎也变得更亮了。
“是错觉吗?”小江喃喃自语。
他正准备离开,听闻身后传来“咚”“咚”“咚咚”,像是竹杖敲击地面发出的声音。心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回身看去,原是一个敲着青竹杖的女孩从后面缓步走来,正是今日在客栈中不经意间瞥见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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